她秀气的眉毛微蹙,犹豫了一下才道:“宋溢不是自杀。”
夏若珺听到这句话之后身体往前倾了倾,激动地问道:“原来你在一开始就知道!”
小模特看着她,然后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我不知道,只是猜想。他去找你的前一天晚上,找到我,那时我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他对我说,他做了很多错事,却不想让你看不起,打算东山再起。然后他把他的日记本交给我,说万一他出了什么事,让我把那本日记交给你。”
夏若珺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她,心急地道:“那本日记被偷了。”
“这也是我们找你来的原因。”林圣哲适时开口。
小模特脸上露出慌张的表情,蹙着眉头好像在思考什么,双手不停的绞着,她看向夏若珺,眸里有难过。
她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夏若珺疑惑不解,尽管心里的谜团解不开,但是面上仍旧是焦急的模样。
她看像林圣哲,问道:“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林圣哲仍旧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开口:“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
那个模特径自坐到夏若珺的身边,环视整个病房,目光从卢鸿身上停留半秒钟,然后转头看向林圣哲。
他原来手里的东西已经收起来了,在小模特的眼中,他只是那个运筹帷幄、神情冷淡的林圣哲。
她又扭头看了看夏若珺,然后双手抱臂,娓娓道来:“我知道的不多,是宋溢喝多之后偶尔说出的几句胡话,有时他会做噩梦,惊醒之后一身冷汗,有时我问他,他会说两句,有时他会很生气地吼我。”
夏若珺的心也紧张起来:“他都说什么了?”
“他说的不全,大概就是创为资本在做慈善,其实是用这个作掩护洗黑钱。但是创为资本的黑钱怎么来的,我不知道。”
林圣哲耐心地听着小模特的叙述,一开始他还有些相信,却在听到她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骤然握拳,冷声道:“赵毅文什么时候找过你?”
小模特心里一惊,猛然看向林圣哲:“赵毅文?没有啊……”
她说话的底气不足,这下连卢鸿和夏若珺对她都产生了怀疑,而林圣哲更是冷哼一声:“如果你不配合,宋溢永远死不瞑目。”
夏若珺看着这个模特竟然心底有这么多打算,也忍不住感慨:“难道宋溢对你一点都不好吗?”
那个模特讽刺地笑了一下:“作为你替身的我,有什么好不好的?”
夏若珺乘胜追击:“所以你恨他,在他死后不想还他一个公道,用这样的方式报复他对不对?”
小模特一直是温温顺顺的模样,听到这句话之后忽然就变得暴躁起来,她“蹭”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夏若珺,面目狰狞:“你懂什么?我有多爱他,你怎么能体会?你不过是抛弃他的人,有什么资格这样埋怨我!”
夏若珺“呵”了一声,倚在沙发上,表情让人看了很生气,她的红唇轻启:“我懂什么?也许你对他的爱我是不懂,但是我却能明白,你若真爱他,就不能让他受一点委屈。”
夏若珺的话完全是说给小模特听的,可是坐在病床上的林圣哲闻言也是一怔,他下意识地扭头,想要捕捉到夏若珺的位置,头微微撇了一下,然后轻笑着把头扭到反方向。
夏若珺当然没有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多么伤人,她只是生气小模特的不坦白。
那个模特低头怔怔地看着她,原本气鼓鼓的模样此刻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颓然地坐在夏若珺的身边,双手捂住脸,静了一会儿,才哽咽着说:“在宋溢的葬礼之后,赵毅文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我。他套我话,问我宋溢和我的曾经,我当然知道他的目的,在宋溢生前,他就对我们充满恶意。宋溢几次险中逃生……宋溢说,是赵毅文想要置他于死地。”
“为什么呢?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夏若珺心惊,没想到真让自己猜准了,她赶忙追问着。
小模特摇了摇头,脸完全埋在手里:“宋溢真的没有跟我多说过,我只知道城北的桥塌方,赵毅文逃脱不了责任。”
“……”
“我听宋溢说过,赵毅文需要一笔钱去还债,那笔钱就是从城北建桥的费用里挪用的,这件事只有当时的会计、宋溢还有赵毅文知道。”
夏若珺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怎么又多出一个会计,而林圣哲的思路甚是清晰,他连忙问道:“那个会计人呢?”
“城北的桥塌了之后,赵毅文就把那个会计送出了国,大概是去了澳大利亚。因为当时他想把宋溢赶出国内,派人送了我们两张飞往澳大利亚的飞机票。”
可想而知,宋溢没有收下,反倒在国内成了赵毅文的绊脚石,那人当然想要除掉他。
林圣哲现在奇怪的是:“你身边没有人保护,又知道这么多事,怎么会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