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走开,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整天还跟小孩子一样,争来争去。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们也不知道烦,真是相爱相杀。
“君沫是谁?”手术室里医生推开手术室门,朝外面喊了一声,分明是一个女孩的名字却引来四个男人集体抬头,画面一时间变得有些诡异。
“怎么了?”唐睿反应过来走上前去问话。
“唐院长。”护士看清来人的脸后,抓着门把手一个颤抖差点给跪下“病人刚刚意识清醒一直在喊这个名字。”
“呦,咱们君臣可真是个痴情种啊。”齐宣凑上前来,出声调侃。
唐睿忍不住瞪他两眼“君沫现在还在病房,尚未清醒,如果君臣再问,你就说君沫很好。”
护士点了点头,这才又进了手术室。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他们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到来人匆忙的问询。
“小沫呢?”君文初和秦馥若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却不曾想看到医院走廊里坐着的这几位。
“哼!”齐宣冷哼一声“你的小沫好得很,不好的是我们的君臣。”
受君文商的影响,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对君文初也没什么好感,可能是因为君文初阻拦君臣和君沫在一起的缘故吧,就是看他很不爽。
君文初一时间敛了声色,抬头才看见手术室亮着的灯,君臣恐怕现在还在手术室里,齐宣才会气冲冲地说出这样的话吧。
这次君沫出事,其中一半的责任在他,毕竟君沫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见的,就算到头来追究起来也同他脱不了干系。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作为一个父亲,谁又会想让自己的女儿出事呢?他也不过是因为一时心急,找不到人才会怒气冲冲的跑到医院来质问君臣。
毕竟那时除了君臣以外他真的想不到还会有谁要带走君沫。
“君沫刚刚晕倒了,现在还在病房里有我们的护士看护着,你们不用担心。”说到这儿,唐睿直视君文初的眼睛补充道“孩子也没事。”
秦馥若握着君文初的手才慢慢松开,一颗悬在空里几个小时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谢谢。”秦馥若道了一声谢,唐睿微微颔首,礼貌疏离。
他想,君沫定是早已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了,不然刚刚他提到孩子的事情,君文初和秦馥若不会是那种反应。
“君臣……他怎么样?”君文初缓缓出声,其余人倒是有些意外“他终究是我侄子,做长辈的又怎么可能不爱护自己的晚辈呢?”
或许之前他们之间剑拔弩张,又或许之前君文初对君臣百般刁难,可那都是事出有因。
就像他自己所说,作为长辈又怎么可能真的对晚辈存在什么芥蒂之心,当所有真相都浮出水面,君臣用行动让他看清这个男人用了多少的真心对待君沫,当他放下心中的执念,将原本存在的偏颇一扫而空的时候,曾经执着的那些原因还算什么?
“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轻佻的话语带着浓烈的嘲讽,齐宣起身看向君文初“事后才发现自己应该有一点长辈的风范?早干什么去了!”
若不是他的阻拦,君臣和君沫至于沦落到如今这样的局面吗?现在彰显出一副长辈的风度,他齐宣倒觉得有些恶心!
“请借一步说话。”莫异适时出声,朝君文初微微颔首,转身朝走廊尽头走去。
君文初自知在齐宣这里讲不通什么,嘱咐秦馥若去病房看护君沫后便同莫异一起到了走廊尽头。
齐宣撇撇唇,莫异倒真是够闲的,跟君文初这样的人还有什么道理可言,那么多年都是那个模样,能指望他一朝一夕改变看法?
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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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个矛盾体,个化于人也是如此。
说分手时却总也分不开,不说分手时或许因为一件小事便分道扬镳。
如果一段感情的开始便起源于一场纠葛,每次分别也总是含杂着许多原因,那么分离时总是暂存着许多解不开的误会。
这样的感情,又怎么可能斩得断?
满目都是滚烫的火焰,她拼了命想要看清烈火之中那人的身影,灼热的火势越来越大最终升腾成一堵高大的围墙将她包围在其中,隐约之间听到烈火灼烧时,残烧的声音。
当烈火化为灰烬,那抹英挺的背影渐行渐远,哪怕只隔数米,她却无论如何都跨不出一成包围之势的残破灰烬。
“哥!”第三次从这样的梦里醒来,冷汗袭人,夹杂着清晨湿重的风而来。
“怎么了?”听到叫喊声,值班的护士推门而入,见并无异动走向病床查看了点滴进度,从一旁恒温的储藏箱里拿出一袋药品“等输液袋里的药输完之后,就可以换这袋了。”
君沫点点头,缓缓出声“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护士看了看病床上还在昏迷中的男人摇了摇头“伤在后脑,能救回来已经是万幸了,医生也没办法说什么太肯定的话。”
已经五天了,从重症监护室里移出来已经有两天时间了,生命体征各方面都显示良好,每天医生来换药的时候还说伤口恢复的不错,但是就是不见醒来。
“谢谢。”君沫道了一声谢,将一旁的温毛巾拿起来帮君臣擦拭脸颊。
“君小姐,你也别太担心了,君先生的情况一天比一天都有好转。”护士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君沫,毕竟君臣这次的伤确实不太好说“能休息的话你一定要多注意休息,毕竟要为孩子多着想。”
君沫自从醒来之后就将自己的病房搬进了这里,自己身体本就不好,每天按时按点需要输液,还要照顾君臣,真怕君臣还没醒来她自己就先倒下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唐睿推门而入,护士见状交代好事情便离开了。
“今天感觉怎么样?”刚把手里的保温餐盒放好唐睿便开口询问“还有没有感觉头晕,恶心?”
君沫摇摇头,笑容却有些虚弱“好很多了。”
“这个药每天吃早上吃一粒,会对这些症状有很大的改善,我给你带了早餐去吃一些,等会儿你也需要挂点滴。”唐睿将粥倒好放在桌上,将输液袋拿起放在病床旁。
君沫暗了眸子,粉色的唇轻咬着带着隐隐的担忧“我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对于一般的孕妇来说,药物这些东西能避免都是尽量避免的,可是她却要每天输液和吃药,按理来说不是对身体伤害更大吗?可是却半点都不见停下。
“你只是身子太弱,害怕你怀孕后期支撑不住,前期需要给你适当的增加一些药物治疗罢了。”
虽然唐睿这么说,但是她却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怀孕初期的头晕,恶心都是一些正常现象罢了,她倒不觉得这就是她身子弱的缘故。
“快去吃饭,君臣这里有我照管着。”
“可是这样不会对孩子造成什么负面影响吗?”
唐睿眸色微闪,是药三分毒,他也在保证君沫和孩子安好的前提下,最大程度的减少用药,但是经过这五天来的观察,君沫的血压一直降不下来,让他不得不严加预防。
当初君臣能为了君沫的生命,忍痛打掉那个孩子,可见君沫的生命在君臣心中的地位,如今君臣尚未清醒,他现在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有了。
只能就这样维持着,最大限度护住君沫。
“用药都是按照剂量走的,把握住度就不会有太大问题,别多想了,孩子没问题,你也很好。”
终于君沫不再追问,唐睿松了一口气,看向病床上的君臣。
你的沫沫已经开始怀疑了,赶紧醒来吧,这种事瞒得了一时满不了一世啊。
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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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只不过是转身倒个水的功夫,这么多天等着盼着的人终于醒了“伤口再出问题,你这辈子就跟轮椅为伴吧!”
君臣微微蹙眉看向唐睿,后脑的疼痛袭来,连太阳穴都是浓重的酸痛感。
“别找了,你担心的人在哪儿呢。”唐睿指了指摆放在一边的病床,此时的君沫手上正插着针头打着点滴睡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