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了。
“对不起,妈……”
秦馥若看着她,痛惜至极,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映入君沫眼里,心脏的位置抽搐着痛。
“你自己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身体是个什么情况,你难道还要我一遍一遍跟你强调吗?”
当年的车祸导致君沫全身上下多处骨折,身体上的伤尚且可以痊愈,但是精神上的呢?她永远忘不了每次君沫发病的时候有多让人心疼!
“你这孩子怎么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呢?小沫,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
君沫发病的时候有多吓人秦馥若真的不想回忆,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哪怕君沫不是她的亲生孩子,哪怕君沫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一开始是由于那样的原因,但是相处二十多年的感情是说断就能断的了的吗?
“对不起,妈,对不起……”看着秦馥若失望的样子,君沫真的不知道现在除了对不起外再能说些什么。
“你跟我走!跟我去美国!”再由着君沫这样待在国内,这么闹下去,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她真的不知道。
秦馥若伸手拉住君沫,死死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不,妈。”君沫抓住秦馥若的衣摆,哭喊出声“我不想去美国。”
“不去美国?你还想干什么?留在这里再被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吗?你跟君臣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他是你表哥,你们这样在外人眼里算什么?五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吗?”
“你当初跟我怎么说的?你爸爸怎么跟我说的?”
君沫怔在原地,眼眸里全是泪水,颤抖着双唇,喉咙发紧的疼,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来。
为了避免秦馥若担心,当初她的车祸被君文初说是一个意外,而那个流掉的孩子也只不过是少不知事,一时任性犯下的错误,最后她患上了躁郁症,秦馥若心疼女儿大于责备,便没有多计较这件事,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所有的都瞒不住了。
一直以来君沫最担心不过就是秦馥若得知后有多失望,如今……
“小沫,别惹妈妈生气,行吗?”从昨天到现在她仿佛一夜之间所有信息都汇聚到了脑子里,君文初当年隐瞒的事情,还有君沫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就像是锋利的爪牙不断抓挠她的心脏“妈妈是为了谁?你非要留在这里作践自己吗?”
“我没有,我没有要怎样。”
“那你就乖乖听话,跟妈妈会美国,我在那边帮你联系医生,咱们去那里治疗,小沫你还年轻不要把未来压到一个没有希望的人身上,我承认君臣确实很优秀,但是他不适合你,更何况他跟你有血缘关系。”
君沫猛地抬头看向秦馥若,眼眸里澄莹的泪水一触即落“妈,我都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秦馥若感觉自己的神经被这样一句平淡的话狠劲拉扯了一下,直觉告诉她,君沫要说的事情是什么。
果然,君沫再度开口“我是你和爸爸抱养回来的。”
秦馥若一个踉跄脚下退开几步,看着她的眼睛带着深深地探究“谁告诉你的,是不是你……”
“不是!”话尚且还未说完就被君沫出声打断“不是我爸爸也不是我哥……是我小时候无意间听到的。”
秦馥若看着眼前的君沫,从小到大她都是听话柔弱的模样,从来都不会违抗她的意思,可是她知道她这个女儿有多么倔强。
难怪曾经有一段时间,君沫情绪不高,同他们感觉疏远了很多。
“妈,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知道这种好无关血缘亲情,这种好是单纯的你对我的爱,你和爸爸这么对年以来一直爱护着我,呵护着我,我都懂,我都知道,我从来都没有不把你们当做亲生父母来看待。”
君沫抱着秦馥若哭喊出声,这是她的母亲,哪怕没有血缘这一生都无法割舍的母亲,她又怎么舍得让自己的母亲失望呢?
“所以呢?”半晌,秦馥若像是才接受了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做?留在这里继续和君臣在一起?”
君沫抱紧了秦馥若,还像是小时候的模样,多少年了君沫再也没有像这样抱过她,做母亲的有那个不希望孩子粘着,腻着?
“我不会跟他在一起了。”既然五年前的开始是场游戏,五年后的开始是因为各自寂寞,寻找慰藉,那么分开也不过是理所当然罢了。
这场感情以爱为名,结局早在五年前便已经注定了,她同君臣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如果说君文初和秦馥若回国之前,她尚且还能骗骗自己,麻醉自己,告诉自己只不过是相互取暖,不交心的陪伴,满足自己的贪心,弥补这么多年缺失掉的那些温暖。
那么他们回国之后,这样一种既定承诺的平衡也随之打破,自己构架出来的终究是虚幻的,梦醒了,她也该抽身而退,走的干净一些。
至于昨晚,不过是用来祭奠她残存爱意的一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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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人呢?”唐睿接到电话马不停蹄从酒店跑到了城郊的别墅,一进门就看到整栋别墅空荡荡的,安静的有些窒息。
君臣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边是君沫没来的换下的衣服,修长的手指紧紧地将它握在手心上,用力到苍白,青筋暴起,隐忍的力道看得人有些心惊。
“君沫不见了?”环视一周终究是没有看到君沫半点踪影,唐睿坐在沙发上眉头紧蹙“怎么回事?”昨天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君沫不是还依偎在他怀里笑意盈盈的吗?那时还没有半分异常,怎么转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君臣敛了眸子起身朝楼上走去,看着他挺直的背影,唐睿摇摇头,何苦呢?
“你别告诉我你放弃了,这么多年了,到现在你要放弃了?”
唐睿跟在后面尾随着君臣上了楼,见他走到阳台上抽出来一支烟点燃,那背影简直了。
放弃吗?君臣站在原地透过缭绕的烟雾望向外面,朦胧了视野,模糊了方向,找不到她“我从来都不曾放弃过。”
“那你现在这样是怎么回事?不找找?”
要是放在以前恐怕君臣早就坐不住了,可是今天很奇怪,竟然没说要找找。
君臣指间微动转身看向他“或许给她自由会好许多。”就让她一个人先静心一下吧,不逼她,至于说放弃的话他做不到。
君沫的躁郁症是因他而起,哪怕过了这么久根源依旧存在,他的出现和步步相逼最后效果恐怕会适得其反,所以适当的放一放,或许君沫的身体会好许多。
更何况,这一次,君沫是想好了要离开,毕竟昨晚那么反常的举动,他不会看不出。
手机铃声恰时响起打破原本的宁静,君臣抬眼看他,唐睿好不容易才从口袋里把手机翻了出来。
“怎么了?”
齐宣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君臣在你身边吗?小爷我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不是给我挂了就是给我摁了,最后直接关机了,把手机给他我有话要说。”
唐睿有些诧异的看向君臣,见他没有反应,才知道齐宣说的是实话“君臣不方便接电话,什么事我转达给他。”
“不方便?”齐宣在电话那头呵呵呵,就差冷笑了“他家小沫沫离开x市,跑到b市来了也没见他找找,他现在能有什么事?别是伤心过度哭着呢吧。”
“你说什么?”君沫怎么跑到b市去了?
“你没听错,君沫跟君文初和秦馥若来了b市,我是无意在机场看到的,见她们去的方向应该是以前他们家的地方。”
说巧不巧,齐宣刚好从国外回国,在机场就远远看到了情绪不高的君沫,一仔细看身边还陪着父母,心里便明了了这才打来电话报信,谁知道君臣压根不接电话,一时间倒也摸不清君臣怎么想的了。
“他们去b市做什么?”
“算了算了。”齐宣这会儿还站在机场大厅拖着行李迎风招展来着“小爷我跟你说不清楚,总之我说的千真万确,君臣回不回来他自己看着办,我先挂了。”(www.. )</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