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着逃离的事情。
“小沫,是时候来美国了。”
“为什么不想离开?”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妈妈?”
“小沫跟妈妈说实话。”
最后一科,广播里通知英语还是半个小时交卷的时候,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冲破眼眶向下极速坠落,君沫慌忙别开眼眸,重新握起手里的圆珠笔,还有最后的作文空白一片,她却什么都写不出来了。
右手开始颤抖,脸上泪水越来越多,压抑的太久,当情绪在这一刻回笼爆发的时候,连自己都无法控制。
半个小时,脑海就像在展放电影一样,一幕幕一面面都是那个男人!
——“哪怕我是你哥哥,我也是个男人。”
——“没有血缘又怎算表亲?”
——“若是能放开,我一开始就放了,又何苦等到现在?”
心脏被一拳一拳重重击打!为什么,当初那么执着,逼她步步沦陷,堕入地狱,同他一起疯!
现在,却突然消失那么久,杳无音讯!折磨着她的心,让她在苦海里挣扎,无人搭救?
君臣,为什么?我真的快守不住了,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终于,情绪到了临界点,君沫放下手里的笔,在放弃近三十分英语作文的情况下离开考场,甚至没有做任何停留,不顾一切想要逃离!
还有一个小时,飞机在一个小时后离开B市飞往千里之外的地方,有可能再也看不到他了,有可能再次见面也只能是被冠以表兄妹关系的相逢。
眼泪模糊了她的世界,眼前景物朦胧的不真实,时隔半年再次踏进那个称之为家的地方,熟悉的家具摆设就在眼前。
半年了,天知道她有多么惧怕一个人回到这个地方,以至于躲到姚雪那里,一躲就是半年……
站在冰冷的地面上,冷气入骨,冻得君沫微微颤抖,娇小的身影缓缓蹲下来,轻轻环抱住自己的膝盖,埋首啜泣着,周身却依旧冰冷。
其实她还抱着期望,希望自己在最后一刻回到这里的时候可以看到那抹挺拔修长的身影,让她堂而皇之的有借口告诉自己告诉父母,不要去美国了,要在国内上大学,可是事实却让她的心骤然凉到了谷底!
没有人能够帮助她告诉父母:君沫留在国内上大学,我可以照顾好她。
面对母亲的话,她只能用沉默应对。
“别怪爸爸妈妈当时不带你一起来,这边都安排好了,再来的话对你来说更好。”
“小沫,八号下午七点的飞机,别误了航班,来美国吧。”
没有借口,没有说辞,面对父母连日来的催促,她撑到了最后,却还是没有等到他。
她骗不过自己的双眼,骗不过自己满是痛楚的心脏。
时间一分一秒逼近,手机铃声不断响起,哪怕没有接起她都知道那是母亲打来催促她去机场的电话。
“哥。”君沫紧紧地抱着自己颤抖的声音被泪水碾磨的沙哑不看,哑声轻唤,空荡荡的客厅却没有人回应她,空寂的环境刺激着神经“哥,你在哪,你到底在哪啊?”
“为什么我等了这么久,你还不回来?”泪珠滚落,将身上白色的雪纺裙打湿了一片。
我真的等不到你回来了,真的……
仿佛在这个时候,君沫又再次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是个孩子而已,她做不了什么,没有了君臣,她只剩下了父母,面对父母的安排,她只能顺从,甚至漫无目的,没有方向和目标。
哥,我好想你。
突然,二楼一阵声响打破了宁静的气氛,听到耳里像是窗户闭合的声音!
君沫猛地抬头朝二楼看去,泪眼斑驳,泪痕尚未干涸,又有新的眼泪淌落下来,源源不断,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人身体里会有这么多的水。
微顿几秒,刚才的声响再度传来!
一瞬间,君沫像疯了一样朝二楼跑去,从卧室到客房,从阳台到洗手间,脚和地板碰撞的声音十分急促。
“砰!砰!砰!”一连串开门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匆忙,越来越急促,呼吸声越来越沉重,听在耳朵里,全是迫切的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