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青竹,仿佛又看到了那人,穿着紫魅色的衬衫,领口绣着一朵红色彼岸花,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条青蛇站在远处。
他真的很好认,一眼便能认的出是他,这种妖治的穿着,邪魅的气质不是任何人学的来。
那人,好像朝她笑了。
可妖邪的脸孔上一笑,便是想使坏了,顾忉帘每次看到他捏着青蛇都会掉眼泪,因为这人会拿青蛇吓她。
明明韩上楼的青竹都是经过安全的清扫,根本不可能有青蛇的存在,可每次这人一来,就都能抓出一条来吓唬她。
起初,她深信不疑,总觉得韩上楼有蛇,甚至还听了他的话,让他进房间陪她!
后来想想,她真是傻的。
韩上楼哪有青蛇,有也早让他给抓光了,每来一次便抓出一条。
她是多久没有见到青蛇了?
顾忉帘渐渐的将手抬起,想去触碰那片竹林,看着近在咫尺,可又是那么遥远,哪怕她站在这里等,一直等,从白天等到晚上。
从朝阳等到落日,那人都不再出现了。
是啊,不会再出现了。
顾忉帘意识到,这世界上已经没有那人了,她走了四年,停停走走,始终寻不到他的身影。
后来,她意识到哪怕她走遍了全世界,那人都不会在回来了。
——所以累了!
她常常想,现在才25岁,今后的几十年里,要怎么活过?想不通,所以想守着韩上楼,因为这是她和他初识的地方。
顾忉帘卷曲且纤长的睫毛细细密密颤着,眼泪自眼眶滴落下来,人总认为死是最痛苦的,殊不知活着才是最痛苦的。
死不可怕——
可怕的是死不得!
……
……
“席澜城,顾相思的爹还在吗?”车上,慕暖央抱着熟睡的慕延景,侧眸,突然问了句。
席澜城薄唇抿着,只是扫了她一眼。
慕暖央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不过对于席公子的小青梅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她凑近他,说道:“上次我在糖果城跟你小青梅碰上,那时我就看到她左手腕上绑着一条蓝色绸带……”
“一条绸带让你能联想到顾相思的爹身上?”席澜城眉眼温淡的神色,在她的话里,逐渐的变得淡漠。
慕暖央没有去注意到他的神色,车内的光线很暗,她随意一说而已:“没有啊,只不过今天她手腕又绑着一条红色的绸带,你可能不知道吧,女人在手腕和脖子处系着绸带和丝巾,不是配衣服穿的话,就是在掩饰什么。”
很显然,顾忉帘的手腕上的绸带,并不是特地为了搭配衣服的!
“恩!”男人不温不火的应着,仿佛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般,没有在搭理她的话,继续开着车回京都名邸。
慕暖央也意识到他的兴致似乎不高,很明智的选择闭嘴,有些事情,有些过去,不该问的时候最好别问。
她不是好奇心特别重的女人,只不过是随口一提。恩,不说就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