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平日里脑袋总是缺根弦的苏子安骂起人来竟然如此的……厉害!
宁羽然也被吓到了,但不是被苏子安的话,而是被那一道道怒砸的毒物!煞白着面色,心跳到了嗓子眼。
苏子安喘完气晃了晃头,看着众人惊愕的脸,突然一怔,懵了脑袋,转过头看向漠北。“我刚说什么了?”
“……”
漠北无语的看着苏子安,众人更是无语……
顿了顿,苏子安完全忘了刚才自己说什么了引得大伙如此表情,想到屋内还昏迷不醒的人,从景南手中又接过药碗,蔫了心情。“我去送药!”
正在这时,从里内跑出来一个小身影,北宫芊惠眨巴着大眼睛看了一圈众人,微撅嘴不满道:“你们在闹什么?还嫌皇叔不够烦么?”
大家面面相觑一眼,想到里内需要安静的人,都懊恼的垂了头。
他们也不想如此大吵大闹,提及旧事惹王爷更加生悔难过的……只是看到宁羽然就有气!
宁羽然觉得自己是彻底被逼到了角落,就差被众人生吞活剥了,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更从未如此受辱过!看到北宫芊惠如同见到了救星,顿时眼泪夺眶而出。“芊惠,芊惠!你最乖了,你进去告诉你皇叔一声,我想见他,我想见他啊!”
潺潺的眼泪诉说着她解不开的难过,只有他的宽慰才能缓解她那近乎崩溃的心痛,就算知道希望微乎其微,但她没有退路了!她一点退路都没了!只有北宫晟是她的全部,哪怕再微缈的希望她也要紧紧攥住!
北宫晟会原谅她的!会接纳她的!她不信这些人嘴里说的,这些人一定是为了纳兰芮雪,见不得她好,见不得她的特殊!见不得北宫晟对她的特别。
她不信!她不信!
痴缠的话语让苏子安抖了抖唇,差点又破口大骂。
北宫芊惠有些面带不喜的看了宁羽然一眼,闷闷道:“皇叔让你进去!”
什么!
所有人一怔,宁羽然大喜,抬袖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急匆匆奔了进去。
众人不置信的看了北宫芊惠一眼。
她心中咯噔一跳,撅着包子嘴烦躁道:“我这次没说谎!”
宁羽然一路欣喜跑进,奔走中快速抬手理了理头上的珠钗,看了看自己血迹斑斓的玉指,疼痛间,她眼底也掠过一丝激动。
她有机会的!她为了北宫晟受这么多伤!这么明显的伤痕,他不会不动容的!
而且……她还有这么大的消息告诉他!
她有信心,即便她以前做过错事!只要把这件事告诉北宫晟,她有信心一定可以挽回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的!
脑海里,她甚至开始幻想着等会他会不会心疼的拉着她的手说对不起,让她受伤了。
会不会听到自己与父亲断绝关系的消息后决定照顾她的下半辈子,跟她厮守到老?
她这么爱他,敢于抛弃她曾经最在乎的宁氏!
为了他,她什么都能舍!他不会绝情的!不会!
走进湖心苑落的时候,她进门就被这清简又充斥着古朴雅致的设计所吸引,她以前来过清苑小筑,湖心房屋并非这样……
此刻白雪飞舞下,小院透着一股淡淡的美,雕花的小窗不似北方建筑的那种吉图飞兽,而是浮水轻舟,碧水莲荷。
不如皇宫金雕勾檐的美仑大气,却透着一种近乎水乡的舒婉心宁。
宁羽然一眼就看上了这个地方,想到这是北宫晟的私人居所,湖心庭她从未上来过,想到里面此刻静躺的女人,她心中还是不由自主泛起一缕嫉妒。
苑落不大,一共八间房屋,此刻,只有主屋的门微微轻掩,她整理好心情走了进去。
屋内,北宫晟坐在罗汉椅的一端,红木雕刻的水罗纹样跟院落是一种风格。
时隔多日,她再一次见到他,心情已经不是激动可以形容,蕴含着泪,她盈盈欠身想要行礼。
他淡淡的嗓音传来。“不必了,坐吧。”
欣喜抬眸,她看着他手摆的方向心更是猛然一悦,倩步到罗汉椅的另一侧,轻轻落座。“晟……”
才吐出一个字,她就看着他从袖筒中掏出一封信笺,沿着中间的香案推了过来。
信笺的封皮上只写了两个字“休书”。
生硬的两个字灼红了她的眼眸,看着那未见湿润的墨迹,也知道这……是早就写好的。
含泪抬眸,她尖锐的盯着他,哽咽出声:“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
北宫晟淡淡的对视上她。
“那晚告诉你放手的时候,已经写好了。如果你非想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有这想法的,是我找到她的那个雨夜,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就想好,今生只唯一人。”
声色清淡,好似跟老友叙旧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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