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女人的!
疑惑的转来转去,最后瞟向北宫晟。“摄政王今夜去哪了?婚宴吃一半没人,孤想敬酒道贺都没机会。此刻又整的皇宫喧闹至此,摄政王这躲猫猫可让人好找!”
北宫晟淡笑:“怠慢嘉王了,醉酒弄脏了衣襟,去沐浴换了身衣裳,不料赶去宫宴结束了,见宁祥宫慌乱,便过来看看,谁料……”他垂眸扫了眼怀中的女人,唇角浮起一抹笑意。“吾妻竟心急至此,惊扰各位大驾了!”
一声吾妻让在场人都微微一怔,妻子……多么神圣的称呼,对于皇室的人来说,爱妃可以有很多个,只要沾点名分都能如此称呼,但是……这种平凡的美好,那种隐约透露出的只唯一人的心思让每个人都感受了个淋漓尽致。
说不震撼是假的。
纳兰芮雪更是心头一颤,抬眸凝视向他,接到的,是他唇角淡淡勾起的迷人弧度。
夜深后,皇宫一切都恢复了平静,福临殿内,巴图手持伤药一点点给赫连长恭处理伤口。
他赤裸着上身躯干,精键的胸膛下面是结实的腹肌,背后是一道完美的人鱼线,伴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整个周身都透露着一股男人的野性美,只是如今完美无缺的杰作上此刻有一些突兀的伤口。
巴图心疼的小心处理,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吭过半声,连眉色都没轻绾过,即便胳膊上的伤口深可露骨,惊悚的骇人,也没有半分动容,似乎处理的不是他的身子般。
墨蓝色眸光一直透过窗格凝视着天边皎洁的月光,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巴图再三看着他失神的眸光,终于忍不住道:“世子!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从十三岁后你就再也没有受过伤,今天算是把你这辈子的伤都受了!偏偏人家还不领情,半点也没记着你的好。”
“我让她记着干嘛?”赫连长恭半眨眸色,清澈干净的嗓音透出几分淡然。
“属下不懂,世子这么做图什么?”巴图不解,世子又不怕摄政王,不管是个人能力还是家国纠纷,世子什么都不逊色摄政王,甚至在品性修养方面比那个看起来眸光邪魅,城府深沉的摄政王可正直多了!
世子不可能说为了讨好北昌才故意对那些人好,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做出来,到底为了什么?
“我说我什么都不图,你信吗?”他声色悠悠,透着几分空灵。
什么都不图?巴图凝视着他的眼,想了想,道:“也……不图摄政王妃?”
赫连长恭身子微微一怔,慢慢转头看向巴图,末了唇角勾起一丝淡笑。“你弄疼我了!”
“额!世子对不起!”巴图看着自己粗心粗手,弄得他伤口再一次沁出血的模样,懊恼道:“世子,你还是忘了摄政王妃,早日娶个世子妃吧,您身边需要一个女人帮你打理生活。”
“我不是答应娶宁二小姐了吗?”
“可世子根本不喜欢她,对吗!世子如此委曲求全,还是为了摄政王妃吧!为了不让她察觉你喜欢她!”
巴图急了,高了八个分贝!
“巴图!隔墙有耳,别乱说!”赫连长恭蹙眉。
巴图有些气愠,闷闷垂了头。“反正属下是坚决不会同意世子娶那样一个嚣张跋扈的女人!毫无半点涵养!一点儿都配不上你。”
他闻言浅笑。“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上我?”
“真诚善良不做作!能陪你策马扬鞭,又能贤惠相夫教子。不蠢钝,能跟上你的思维步调,有气场气势,高贵却不高傲,即便吃苦受累也不矫情,怎么说也该是个文武全才的惊世女子,最重要!对待感情专一不图浮华,不畏世俗,即便你一无所有,还是会对你不离不弃!”
巴图一股脑儿说完,惹的赫连长恭唇角笑意更深了些许。“好词儿都被你用了,可这样的女人有吗?”
“有啊!比如摄……”政王妃……巴图想起今夜看到的一幕幕震撼,思绪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个女人,曾经他觉得世上不会有那样的女人,但今夜觉得配得上世子的女人就该是这样的人。
可话到嘴边,对上世子温润含笑的墨蓝色眸光,后半句哑在喉咙,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世子,我……”
赫连长恭淡淡勾笑,见伤口处理差不多了,套上薄薄的内衫,站起身子道:“夜深了,我去睡了!既然我婚事已定,也不必久留,准备收拾行李,过两日我们启程回国吧。”
清淡的身姿消失在远处后,巴图凝视这那个身影心一阵阵揪痛。
他是说……反正那样的女人不属于他,所以他娶什么样的都无所谓了吗?
哀莫大于心死,他浅淡的笑容背后,二十三年的坚守背后,对摄政王妃惊鸿一瞥心动的眸光背后,只剩下独自吞咽的死心了吗?
是否对于他来说。
一份爱情,来的太迟,所以只能站在彼岸静静凝望,不祝福,不奢望,不打扰。
长街空旷,几辆马车接连驶出皇宫,车马摇晃中,北宫晟只手垫在脑后,半靠在软垫中,看着叶云跟苏子安给其余的人疗毒,宁羽然等人的马车已经率先回府,此刻气氛透出几分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