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江风就被唤了进去。
江风胆颤的看着深宫大殿中面色冰冷的王爷,挠了挠头,主动跪地承认道:“王妃昨夜跟青萝就寝在明露苑的朝花阁,这会子天色好像还没起来。青萝也不让我进苑子,我不清楚昨夜发生了些什么。”
说完见王爷并不答话,他好奇抬眸,对上王爷暗青的眼眶不由呼道:“王爷!你一宿没睡啊?”
瞬间,两道冰冷的如剑的寒光就直射向他。
他吓得心咯噔一跳,默默垂头。
北宫晟半靠在躺椅中,听到她安稳入睡的消息后,唇角浮起自嘲的冷笑。
第一次他想不通,第二次他再想不通也该想通了。
淡淡吩咐道:“去给朝花阁添些吃穿用度,加派守卫。临近的苑落都空开,西苑的男眷都搬去东苑住!传令下去,任何南苑的人都不准靠近西苑。”
“是!”
江风颔首,南苑里全部都是王爷的妃妾,也是王爷从不涉足的地方,为了避免跟那些莺莺燕燕碰面,王爷更是不惜挑了最远最偏的北苑居住。
东西南北四苑除了北苑,都各有千余间房,中间还围着一片硕大的空地,整个王府占地堪比小半个皇宫。
不让南苑的人靠近,言下之意就是想将王妃保护起来了。
顿了顿,他乏力的阖上眼眸,无力道:“还有,即日起,北苑非昭不得入内!”
江风心头身子猛然一震,不置信抬头道:“包括……王妃?”
北宫晟心中默默冷笑,她还需要吗?
一句冰冷的“所有人!”吐出的时候,江风心再次颤了颤,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见江风怔愣,他无力淡笑。“行了!出去吧,什么该说不该说,你要弄不懂,我就将你送到军营去!”
江风默默汗颜,送军营以前不算什么惩罚,可现在就是最重的惩罚,埋头到膝盖间,叩了一首离开。
江风走了没多久,景辰就叩门进来。
瞟了眼远去的身影,景辰疑惑道:“王爷这次是……?”
顿了一瞬,见王爷不想开口说话,只好禀报道:“属下刚才墨霖苑过来,皇上说……”
景辰有些迟疑,王爷心情不好,这个时候开口烦他好不好。
“说吧。”他依然没有睁开眼帘,挤出一丝疲惫的声音。
“皇上说,女人他收了,劳累一夜,有点腰酸背痛……折子的事……”景辰垂头,汗颜不已。
皇上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用这种方式撒赖皮,实在是……
北宫晟闻言,清淡的脸上终于有了反应,睁开眼眸侧头皱眉道:“又积压了多少?”
“皇上说不多,也就四百多本……”
四百?北宫晟差点骂出声,坐直的身子整个线条都在紧绷。
这混蛋最近都没干活吗?看他快回来了掐着日子故意的吧?
紧皱眉头,郁闷的靠回座椅,闷闷道:“都给我取来吧!”
“是!”
景辰正准备离去,北宫晟黑瞳中迸出一道流光。“等等!”
嗯?景辰回头。
“给皇兄说,既然腰酸背痛,就在府上多住几日!纳兰迎春伺候的好,就让纳兰迎春一直陪着他。否则折子的事……”
最后一句话他没说出,景辰转了转眼眸,却已会意,偷笑一瞬后点头离开。
北宫晟看着空旷的宫殿顶端,想起那张让他难过的花颊,再一次缓缓乏力闭眼。
等了一夜,他困了……
可他只能独自的住进这空旷的大殿……
天亮后,整个王府就跟炸开锅一样热闹,西苑所有男眷大迁徙到东苑。
王爷的指令很简单,但是不难猜出原因。
特别是听说纳兰迎春入了北苑,至今未出来过,而纳兰芮雪昨夜就住进西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南苑小镜湖倚月阁中。
宁羽然搅动着细瓷汤勺,小口浅啄着安胎药,懒懒窝在软榻中下人汇报着王府的情况。
阁内明罗古玩,金垂银缕,翠珠玉皿,每一样都十分考究,透露着低调的奢华,亦如她的装扮一样,总是让人觉得高贵高雅,亦如绽放的牡丹,犹如华贵的雀屏。
不浮躁不张扬,却又暗隐贵气。
不得不说,良好的家教与优雅的举止,用国色天香来形容她一点儿都不为过,在众人眼中,未来皇后理当如是。
婉嫔在与李婕妤,安美人穿红着绿,花枝招展的陪伴在身侧,听到这等消息浅笑不止。
“这新王妃还真是大度,刚来第一天就把妹妹送到王爷榻上争宠,自己却落个冷宫的下场!”李婕妤率先忍不住捂着帕子低笑起来。
婉嫔白了她一记,冷笑道:“冷宫?整个西苑都给她腾出来了,看着是冷清,可这不也明摆着宠她吗?而且没听王爷的命令?南苑所有人都不许去西苑!”
李婕妤被噎了话,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将眸光转向宁羽然。
宁羽然眉色慵懒,抬也未抬,许久后,见众人都殷切的看着她,这才红唇抿出淡笑:“该吃吃,该喝喝,不惹西苑的大佛,过好自己日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