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兄弟的面,她才不要如此娘们!不满的挣了挣身子,想要抗议。
但北宫晟的动作已经引来一片惊呼,随后众人恍然大悟,纷纷低笑起来。
大小姐有孕,摄政王自然看管的更严密点。
众人唏嘘偷笑的声音让北宫晟起了狐疑。“他们笑什么?”
纳兰芮雪一扫周边人那不怀好意盯着她小腹看的眸光,感觉如坠冰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
苏子安!你个王八蛋!你还能不能嘴更贱一点?
天!居然弄得人尽皆知了,本来她想等会儿告诉晟的,可这大家人尽皆知,他最后知道,她会被杀死吧?
本来就忐忑不敢说,只在这一瞬间,她飞快了做了个无比英明的决定,打死也不说!
咽了口口水,转身横坐,紧紧搂过他的腰,将头埋进他胸前。
这娇羞的小动作无疑让众人眼底的笑意更深。
她怒吼道:“笑什么笑!没见过啊!”
凌烈的气势暂时止住了众人的偷乐,北宫晟疑惑的黑眸扫了她一眼,挥散开先前那股众人给他的奇怪感觉,开始御马而行。
两万以前伏虎营,现在属于青龙部的将士紧随其后,再往后便是原先的纳兰军与此刻选择归顺的皇家军。
统共十九万人马浩浩荡荡的朝南通开进。
风驰电掣中,北宫晟凝视着南方的疆土,眼眸愈发深邃。
南世君!是该算笔账了!
纳兰芮雪搂着他的腰,几乎整个身子都依偎在他怀中,不得不说,的确减少了马匹的颠簸感,可她此刻心中无力去关心南世君。
而是不停的默念:夫君啊,别跟我算账啊!
你现在有大事要办,我这事算小事吧?嗯!是小事!
所以……咱们还是等大战结束了再说吧……
嗯……就说自己也不知道!
不知道?她是打算自己当傻子,还是打算把北宫晟当傻子?
嗯……就说吃驱寒药吃的月信不准了!
不准?她自己是医盲,打算把北宫晟也当医盲?
纳兰芮雪心中欲哭无泪,想了一大堆理由,发觉都瞒不过后,开始计算起自己千百种的死法。
到最后,全部都化为一道戾气!
吗的!贱人苏子安死哪里去了啊!她想揍人了啊!
七月流火,漠北等人率领着青龙部与北军从漠河顺流而下,沿着青河火速开进,消息传回朝堂的时候,南世君惊的靠坐在龙榻上,久久不能回神。
这……太快了!谁能想到他们开辟河流,顺流而下?
对方的目的如此明显,打算擒贼先擒王,端了上京?
皇城内,百姓一片哗然,往日笙歌艳舞之地都开始闭门不出,收拾细软打算不对路了就跑路,那些每天尚在醉生梦死的高门大户们此刻都吓得脸色煞白。
本以为摄政王定然入不了关,即便打到京城,也要些时日。
特别是离三月之期越来越近,所有人都觉得摄政王这次是说了大话,要贻笑天下了!西燕已经发兵,南通四十万将士还在死守着萍百关。
他们从不担心会出事的美梦瞬间破碎。
一夜之间,所有不方便带走的古玩庄宅都在廉价出售,前些日子卖粮卖盐赚了不少银子的慕容俊与琢玉楼开始拉锯扯锯的低价收购。
可这两家做生意的手段实在是太贱!
别人拉锯是价格越抬越高,他们是越压越低。如果先去慕容公子为首的天工坊开了一万两银子,再去琢玉楼问价就是八千两,等做好思想准备,咬牙打算卖给天工坊的时候,居然改口六千两,爱卖不卖!
自然很多人不乐意,可又有什么办法?随着战报一遍遍传回,最后很多人还是拿着田契地契更低价的贱卖出去。
京城乱了,鸡飞狗跳,一片混沌。
白日热闹的只有集市,夜晚不断有人卷着被褥离开。
曾经市贸繁华的南通上京越来越萧瑟,短短几日,城内人跑了大半。
此刻萍百关内外不断有百姓成群结伙的往北昌跑的消息已经不足以撼动朝堂,缺粮也好,断盐也罢,都不足以让人心忧。
南世君第一次清晰意识到国破家亡的感觉,是那么的无力,陈叶兰每日以泪洗面,更让他厌烦。
听到伏虎营率着十七万皇家军狂奔回京护驾,这让他的心里多少安定了下来。
不过自始至终没听到关于北宫晟跟纳兰芮雪的消息,这让他极度心慌。
他们的消息就跟断线的风筝般,不得踪迹。
而且京城内虽然逃跑了不少人,可丝毫不见人迹减少的模样,他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就是眼皮一直狂跳,心更是紧揉成一团。
太乱了,似乎千头万绪都在围绕着一个点,但他却什么也抓不住。
而西燕大军居然也妄图入关,南世君感觉此番若放西燕人进来,只怕他们会看势头不对,转而一起瓜分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