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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枫冷淡的瞟了他一眼,不悲不喜的神色让他的所有兴奋退却。“纳兰芮雪呢?”
“已经关在塔楼了,根据杨衡他们的回报,随行的那人叫苏子安,是个大夫,似乎跟摄政王认识,关系不错。”
“去把这个下他们饭菜里。”南枫微微一招手,身后的飞影颔首,从腰间摸出一个青釉瓷瓶,递给顾百胜。
他接过来,狐疑的神色扫了下,又凑上前嗅了嗅。“这是……?”
“春情百花粉,宫廷秘药,无色无味,无影无形,即便是神医再世都觉察不出来,但只要沾惹上便会欲血奔涌,不交欢便七孔流血而死。”一旁对弈的女子悠悠开口,声音森冷的让人能起鸡皮疙瘩。她眉黛如画,秋瞳迷美,美的好像一幅画,偏偏阴毒的令人心颤,她正是纳兰如秋。
一听是春药,还能杀人致命,顾百胜立刻吓得差点没拿捏稳,匆忙塞进衣袖,不敢再闻。
“行了,下去吧,本王稍后即离开,记得不要跟任何人提及,再有圣旨来,就按照父皇的意思办即可。”南枫清淡的瞟了眼,悠悠道。
“是!”
待顾百胜离开后,纳兰如秋才皱眉道:“不是只弄死那贱人就好吗?救他干嘛?鱼肉百姓的混账东西,还不如杀了的了。”
他们来的时候,听说顾百胜对伏虎营百般打压,南枫就找到他吩咐道:“如果不想死,就对伏虎营好点。”
他闻言冷笑。“南世君中了纳兰芮雪的计,将伏虎营逼到绝路,那种情况下他们不得不反,即便不想被纳兰芮雪统治,也会自动臣服到北宫晟麾下。对伏虎营好点,他们就会记得自己还是南通的将士。死个顾百胜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若活着,以后不是更方便本王管理?”
“王爷所言极是。”如秋凌唇菀笑。“不过听王爷的意思,似乎对此事把握不大?”
南枫捏着棋子的手瞬间僵直,顿了顿才缓缓落子。“的确不大,不过不管怎么说,本王都不亏,不是吗?”
“哦?怎么讲?”
“若北宫晟他们赢了,南世君得死,如果南世君赌赢了,北宫晟得死,反正对本王都是百利无一害便得了。”
“你更希望谁死?”纳兰如秋转了转眼眸,靡靡的声线故意拉长,带着几许调戏的询问。
“你说呢?”南枫将手心其他的棋子扔进棋盒,抬手勾起她的下巴,悠悠而笑。
飞影见状立刻颔首退下,关上阁门。
如秋起身,伴随着他的动作慢慢走到他身边,侧身缓缓落座在怀中,红唇凑上,轻柔笑吐:“自然是我的好姐姐了。”
“知道就好。这一点,你我也算夫妻同心同德了。”南枫的眸光中泛出几许幽魅的哑光,指尖已经顺着衣襟滑入她胸前的娇挺,轻轻揉捏。
如秋缓缓凑近,柔弱无骨的身子彻底点燃了他的渴望,翻身压上,很快,软榻间便传来了迷乱的低喘。
灰败的塔楼上,纳兰芮雪透着木窗看着伏虎营全部隐散在远处,眸光悠悠,不得实质。
身后苏子安气愤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愤愤不平道:“还看他们干什么!刚才没一个站出来给你说话的!这几天的情景你还不明白吗?他们早都不把你当回事了!你还替他们想,给他们选择的机会!”
找了个小木棍挑开镣铐,他走上前坂过她身子,想给她也解开。
却诧异的发觉她已经径直从手腕上退了下来,她已经消瘦成如此模样……狭窄的铁手铐完全不能禁锢住什么,如同手镯一样,可以随意摘取。
心疼划过,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花颊。
“或许这个世界女人就是如此吧。”她清冷淡语,声色听不出喜怒,但却让人品出一股无以名状的哀伤,听得他心底一阵揪痛。
北宫晟之所以提前泄露他们的关系,就是在试探他们,让她明白或许事情不像她想的如此好,现实就是现实。
连晟也在认为他们靠不住,他不愿违背了她的意愿,所以才无声的让她看清楚他们的面目吗?他知道她想赌一把,可他知道她此赌必输吧……
男人?女人?她双手抱怀,唇角苦涩更深。
难道她什么都给不了他吗?难道真的要通过战争才能解决问题吗?
“不会的!你看青龙六将都知道你是女人,可他们都对你很敬重啊!”苏子安听她声音越来越清淡,好似就能随风飘走般,急切的环住她的身子,想给她一些温暖。
“有什么用呢?子安……你知道杀人的感觉吗?”
一句话将他问懵了,说实话,他真不知道……他从出生就不喜欢洪门庄的规矩,什么救一人就得杀一人。他反正是我行我素惯了,逢人就救,结果老挨苏老头子的骂。
不过……晟应该知道吧,可每次提到这个的时候,晟居然跟面前的女人好像,一样的忧郁,似乎心底有解不开的结。
“不好,很不好!”她缓缓仰头,任由眼泪从眼角滚落。“特别是面对无辜的人,刀锋破开身体的时候,看着他们绝望到枯竭的眼神,你会觉得你是全世界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