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因为这个男人平日不论怎么戏弄你,却总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帮你,也许只是很小的一件事情,但是总能让人感觉到暖心。
看着指尖渐渐溢出的血迹,他的心在一寸寸骤凉,北宫晟计算错了吗?还是他猜错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多血?
纳兰芮雪也从凝望中回眸,紧张的看着他肩头不断涌出的鲜红,眼泪更多的滚落,连绵不绝。今夜她哭的太多,此刻眼皮已经哭得肿胀难受,可她此刻真想将一世的眼泪换他的平安。
不要再折磨他了,老天,真的不要再折磨他了。
可鲜血依然喷涌不止,渐渐从叶云的指缝间滴落。
正当所有人的心越来越凉的时候,血迹戛然而止。
叶云颤抖着手松开纱布,看着伤口处赫然宁静的模样,唇角浮起淡笑,果然,这男人的确是算准了位置,只是他的凝气太霸道,带涌来的淤血太多。
探了探鼻息,又拉了脉搏,终于长嘘一口气。
“无事了,只是失血过多,照他的体格,休息几日应该会醒。”
纳兰芮雪见他脸色也煞白一片,带着不忍,对初夏招招手。“去照顾他,等我忙完过来再过来。”
叶云淡淡一笑。“你忙完好好休息吧,恐怕这一夜有你忙了。”
瞧着北宫晟周身密布的伤口,叶云微叹一口气,任由初夏扶着出去。
倒不是他不愿帮忙,只是雪儿肯定会将北宫晟全身伤口都检查一遍,她明着是支走他,实际上是支走初夏。
而且他的确此刻头晕目眩的厉害,刚才一直在强撑,也不想等会晕倒在她面前,那无疑是给她添更多麻烦,他现在能为她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
初夏扶着他到偏房睡下,正准备去给长姐帮忙,被他一把拉住了手。
“别走。”他轻吐完这两个字,一阵眩晕袭来,不省人事。
初夏看着被他紧握的手,心中砰然一跳,反手而握,搭上脉搏,又翻开他的眼皮仔细看过后,安静的守在一旁。
夜色如水,凝华如梦。这一夜,谁在谁的梦中,谁又解开了谁的缘?
纳兰芮雪关上门扉,有些心疼的朝虚空处看了一眼,开始对视床上的男人。
他睡的很安详,只有浅浅的鼻息,像极了他往日轻柔的呵护。
瞧着他满身的伤口,她开始一寸寸的给他褪掉裤子,果然,腿上也有深浅不一的几道伤口,而他大腿内侧还有淡淡的红肿,看那模样,应该是马鞍私摩的缘故,想来北昌到南通这一个来回,他一直在昼夜兼程吧。
他一直是那么拼尽全力的想走近她的人生,是她幡然领悟太迟。心中一暖,开始给他处理周身的伤口。
清洗,上药,解开胳膊上的绷带,最后取下来时,血液的粘稠已经将血肉与布带粘到一起,若强行撕扯,定会再次撕破伤口。
她小心翼翼的一点点边擦边取,可依然瞧到了他梦中微蹙的浓眉。
想到这,不由对今夜那个男人恨之入骨!这辈子,她必手刃此人而后快!
清洗到胳膊的时候,瞬间怔愣。
他的右胳膊居然有数十道很浅的伤口,有些瞧着已经很多年,淡淡的粉色平日不注意的时候不易察觉,但它的最下端,有一条还泛着血痂,瞧得出新增不久,从伤痕的方位与深度来看,应该是他自己下手割破的。
纳兰芮雪疑惑之心大起,他自残?
可他此刻安静沉睡,她也问不出所以然,只得带着疑惑继续。
忙完一切,抱着他带血的衣衫走了出去。打来井水洗完衣服,却发现他又进入高烧阶段,只得不停的拿水替他敷着光洁的额头,待他烧完全退却后,已经几近黎明。
摸着他依然煞白一片的面容,心中愧疚更胜。轻轻的倒在他的胸口,脸贴着他的肌肤,累到再也不想起来。
心中却感慨万分,感谢上天,感谢给她了一个机会。
晟,等你醒来……一直等你。
天地间充斥着一望无垠的雪白,北昌国都淮海城便是这样,常年瑞雪皑皑,刚来淮海的人都会被这无边的雪景所感叹,好似世间最美的最纯的精灵。
可当真的要承受这无边无际的寒流之时,也会碎碎唾上几句,什么鬼天气!
高大巍峨的宫殿中,一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不过三岁,已眉清目秀到人人喜爱,但这种喜爱也只是转瞬即逝,很快被默然代替。
几名宫女看着独自扫雪那微微颤颤的身影,有些不忍,一名宫女四面环顾后,想上去帮忙,立刻被人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