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
江淮转眸,眼光深邃的瞟了眼身侧这个看着傻乎乎,但是心里无比透明的丫头,唇角浮起淡笑:“不知道。”
开始他以为她只是随意叨叨,不想她只是装作不知道,跟他很有默契的一问一答。
他推断,当时纳兰小姐应该就在那里,如果他们去找她,她会转身离开,而她的武功,只怕没人能追的上。
所以他只能跟青芙演戏,他开始有些好奇,纳兰小姐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青萝决绝,青芙聪慧。她们都如此衷心着这个女人,这个谜一般,弄的他家王爷倾心相守,心碎黯然的女人。
可随着愈演愈深的雨沥沥而下,依旧没见到半个身影。
等待的两人越来越绝望,神色渐渐暗淡下来。
北宫晟所睡的房间内,没有燃灯,纳兰芮雪静静的站在他的床边,看着安静沉睡的他,久久默然不语。
她知道那两人在做戏,可还是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们到了这里。
此刻看着他如此没有生命的静趟在床上,身侧的桌子上,一大堆药与渗着血的绷带都说明着他此刻在经受着什么。
他眉色很淡,俊魅的面容没有半分血色,如同枯槁一般。
顿了些许,她终于还是从腰间掏出细瓶,倒出一颗凝魄还魂丹含在自己唇中,走上前微抬起他的下巴,四唇相偎,缓缓渡入。
他似乎没有一丝力气,几乎不用拗,便轻松探进他的唇内,她的舌尖卷着他静默的舌将药丸细细融化成药汁,一点点流进喉咙。
时间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
唇齿间那柔软的触感让她脑海中过电般闪过很多画面,每一面都让她如此的怔神。
待药汁全部流入后,她慢慢退出,末了,顿了一瞬,对着那抹没有血色的红唇浅浅一啄,淡瞟一眼他一直攥在手心的字条,一步步退后,决绝的转身离开。
合上窗扉,她消失在飘雨的夜。
有些伤,不是悔恨可以弥补的,有些痛,不是错过就能掩埋的。
不想再伤,所以绝情。
不想再痛,所以离开。
她宁愿一个人,也不想再去爱上谁。
一个人,挺好的。
第二天清晨,天终于转晴,江淮等人看着面色虽然好转,但是依然还在昏迷中的王爷,微叹口气,开始拿出人皮面具装扮。
不一会儿,一行人离开。
青芙望着地上一滩久久未干的水滩,又瞟了眼另一侧的窗格,眼神渐渐暗淡。
如果开始觉得是因为误会所以小姐伤心,此刻她才真正感到绝望,也才明白为什么神仙哥哥会那么沉默,会笑的那么清淡。
不是因为身体的虚弱,不是因为伤口的发炎,而是内心的骤凉。
他太了解小姐,他知道,就算解开误会,小姐也不会回来了。
那种绝望才是让他轰然倒塌的根源。
小姐是哀默大于心死。
神仙哥哥是心死大于哀默。
青芙缓缓泪流。
小姐,你终于还是放弃了吗?
今日的南通张灯结彩,下了两天一夜的雨洗刷掉一切阴霾,将天空洗出碧碧的浅蓝,一道彩虹斜挂天际,百花盛开,灵雀齐鸣。
南通人在今日都簇到京城城门附近观看。
想见见这位号称天下第一俊美,文韬武略,百战无败的战神王爷是何等风姿。
人山人海的百姓前,南通伏虎营士兵虎头银甲整齐的封锁住,给前方皇族留下宽阔的地方。
南世君金冠玉带,明黄龙袍。
南枫银蟒白袍,银冠玉簪。
苏墨青衫隐隐,面带银色麒麟头面具。
数名皇子红袍吉服,身后文武百官位列两侧,都屏气凝神。
辰时刚到,远处轰鸣整列的声音便渐渐传进。
远处百人青甲粼粼骑着汗血宝马的士兵开道后,迎来五人一身白袍的少将,胸前繁琐精绣的青龙图案,肩与护腕都坠着银色的龙形护甲。
五人皆是八尺身姿,修长精键,而周身浑然天成的气势让人无暇移目。
虽然样貌不同,但无一例外的面容冷酷,腰脊笔直,一瞧都是身经百战的铁骨汉子,完全不同于南通这边世家子弟。
五人驭马而行的姿势狂妄,凌霸,又步调一致。与前方青甲士兵所骑战马形成呼应之势,整齐的马蹄声似乎要将大地踩踏。
铁甲所发出的“噌噌”之声也有规律的齐声作响。
整个队伍,除了整齐,还是整齐,没人左顾右盼,都是一脸冷毅的望着前方。
南通这边一片哗然,从未见过如此气势磅礴的队伍,纵然只有百余人,可似乎瞧得万人方阵,这便是享誉天下的青龙部一角?
一片惊叹与哗然都无声阐述着一个消息,北宫晟这个神话一般的男人,他拥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引人注目,令人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