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番外（3）

一道门锁，就在高个子和矮个子已经开始击掌庆祝，就在他们准备迎接闪着耀眼光芒的蓝宝石项链，就在他们打开保险柜门，看到里面的物品时，三人全愣住了，里面居然还有一道锁，而且是需要输入密码的电子锁！

    “怎，怎么办？”高个子蒙了。

    “怎么没有这个情报！”矮个子也蒙了。

    “可恶！”自从得到万能钥匙后，神偷无往不利，还没有能难到他的锁，但现在他也蒙了，他的万能钥匙只能打开有锁洞的门，对于电子锁，根本就无可奈何！

    “请输入密码。”电子门锁发出机械的女声。

    “糟糕，我看过关于这种电子锁的说明，好像在三分钟之内不输入密码，或是三次输入不正确，警报器就会启动，五分钟后警察就来了！”矮个子的手心沁出了汗。

    “怎么不早说！”高个子一把抓住矮个子的衣领，恨不得生吞了他，“妈的，我们撤！”

    “等等！”神偷叫住了他们，他拿出手机开始输入短信内容：“让我能看到所有保险柜的密码！”然后迅速发送到了4357063。

    “大哥，别发什么短信了，快逃吧！”高个子已经准备溜了。

    随着短信发送成功的提示音，神偷的手机上又出现了有一条新短信的提示：“第二个愿望已接收。”

    神啊，快告诉我密码吧！神偷死死地盯着眼前保险柜的电子门锁，心跳不断加快，他知道若是再不输入密码，他们是插翅难飞了！

    渐渐地，他看到电子门锁的数字按键上渐渐出现六个发亮的数字：649721。

    “大哥，快走吧！”矮个子也准备出去了。

    “嘀嘀嘀嘀嘀嘀，”随着六声电子门锁的按键声结束，机械的女声又说话了：“密码输入正确。”

    保险柜门被弹开，一条闪着耀眼光芒的蓝宝石项链躺在保险柜中。

    “神偷大哥，您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矮个子和高个子差点就给神偷跪下了。

    “走吧！”神偷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快步走出储物间。

    “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电子门锁密码的？”矮个子迅速追了上去，一副向高人取经的表情。

    “哼，这都不知道怎么做神偷？”神偷当然不会把愿望短信的事告诉他们，“啊，差点忘了！”他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条，贴在储物间的铁门上，上面又是那八个大字：“天下神偷，舍我其谁？”这是他标记的签名，就像明星一样。

    “神偷大哥，你是我的偶像，我想拜你为师！”高个子忘了这还是在别人的地盘。

    “我也是，我也是！”矮个子也不甘落后。

    “哼！”神偷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心道：你们两个没用的废物，若不是你们消息不准确也不用我浪费一个愿望了，不过没关系，有了这双可以看到天下所有电子锁密码的眼睛，天下神偷，舍我其谁？哈哈哈——！他在心里狂笑着，盘算着下一票要去哪里，法国卢浮宫？北京故宫？还是大英博物馆？

    三人依旧从通风管道离开七楼，又通过楼梯到达底层，就在他们打开金融大厦后门，以为自己要呼吸新鲜空气的那一刹那，无数的聚光灯照在他们身上，耀眼的强光让他们本能地用手遮住了眼睛，空中盘旋的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前方警车的警鸣声、警枪上膛的声音都令他们感觉到了地狱。

    “前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你们有权保持沉默，但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警察署署长用高音扩音器冲他们喊话。

    “怎么可能？”三人瘫在了地上。

    易云昭看着三人被戴上手铐押上了警车，心里着实松了口气，他也只是推测这些家伙会到这里盗窃，但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云昭，做得好！”警察署署长自三周前的“神偷盗窃案”以来，每天走在街上就好像过街老鼠，现在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

    “谢谢署长，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参加这件案子的审询。”易云昭还是很在意神偷是怎么打开拘留室门的，他总觉得在这个人身上发生了一些不能用常理解释的事。

    “没问题！”

    “署长，我们找到了！”几名特警队队员已经从七楼物品保管公司储物间的大门上找到了那个标志性的纸条，这回两宗大案一起告破。

    “关署长，我们想采访一下您……”几家消息灵通的电视台闻风而至。

    易云昭悄悄挤出人群，跟着关押神偷的警车回警署了。

    “这次人赃并获，看你还有什么说的。”审询神偷的除了易云昭外，还有两名经验老到的警察，在警方看来，“神偷盗窃案”以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做得到，所以他们要神偷供出他的同伙。

    “哼！”神偷冷哼一声，“在我的律师没有到场的情况下，我有权保持沉默！”

    “你这家伙还是挺懂法律的，我可告诉你，就算你请全世界最好的律师也无济于事！人证、物证都有，你唯一的出路就是转为我们的污点证人，把你的同伙都交代出来，这样我们还能向法官求情，让你在八十岁的时候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

    “我知道我的权益，我还可以再打一个电话吧？”神偷冷笑道，他的手机在被抓的时候就已经被警察搜走了，他现在正在想脱身之法。

    两位警察对望了一眼，表示同意，他们向易云昭道：“带他去打电话。”易云昭是新人，这些跑腿的工作自然应该由他做。

    “是。”易云昭正好想问他关于万能钥匙的事。

    易云昭带着铐着手铐的神偷从审询室走出，他趁机问道：“那把万能钥匙是怎么回事？”

    “什么万能钥匙？”神偷警觉地反问。

    “就是这个！”易云昭一把将神偷项上的金钥匙扯下，眼神凌厉地盯着他，“我看过你从拘留室出逃的监控录像，你就是用这把没有匙齿的钥匙打开门锁的！”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帮我一个忙。”神偷压低声音道。

    “你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本吗？”易云昭冷笑着。

    “如果你想知道事实，就必须按我说的做！”神偷知道自己机会来了，“你放心，我只是想给我老婆发一条短信，她怀孕了，我不想她担心我，我只是告诉她要到外地工作，求求你了！”神偷将全世界最真诚的目光都凝聚在自己眼里了。

    易云昭盯着他，思量着自己是否能相信他的话，这时神偷又说话了：“这样吧，我来说，你帮我发，这总行了吧？”

    易云昭想了想，觉得可行，道：“好吧！”他说着掏出自己的手机，“说吧！”

    “不不不，不能用你的手机，”神偷忙道，“我老婆很敏感，若是用你的手机会起疑的，还是用我的手机吧！”

    易云昭看了他一眼，觉得在自己的掌控下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便同意了，他带着他来到警署的物品保管台前，向保管员要了神偷的手机，现在神偷已不同往日，他的手机也由老式的T28换成了一架新款手机。

    易云昭带着神偷走到保管室旁边，问：“怎么写？”

    “我马上要去纽约了，永远也不会回来。”神偷已经想好了。

    “你这么说太伤你老婆的心了吧？”易云昭好心地提醒道。

    “警官，你也知道，我这罪估计一辈子也出不来了，不说狠一点，不让她对我死心怎么行？唉，我也是情非得已啊！”

    “直接打电话不是更好？”易云昭还是非常警觉。

    “唉，警官你也知道女人这种动物最厉害的就是哭闹，我又最怕听到女人哭了，我老婆在电话那头一哭，我也……”神偷从眼里挤出两滴眼泪，“发短信也是一样的。”

    “好吧。”易云昭对神偷的解释没有起疑，他将短信写好，给神偷看，确认无误后问道，“你老婆电话多少？”

    “4357063。”神偷见自己奸计得逞，掩示不住内心的喜悦，但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笨蛋警察，你就等着看我怎么从你眼皮子底下消失吧！哈哈哈，想抓我？等一万年再做梦吧！神偷在心里狂笑着。

    易云昭刚把短信发出，手机就提示又有一条新短信，他抬头问神偷：“有一条新短信？要看吗？”

    但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易云昭这才发现，刚刚还站在自己面前的神偷竟然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从他眼前消失了！

    易云昭遍体冰凉，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从自己眼前消失了？他忙向不远处的保管员问：“看到刚刚和我一起的犯人了吗？”

    “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保管员被问糊涂了。

    “他有没有从这里过去？总之，你刚刚注意到他去了哪里吗？”易云昭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了，他所学的知识都无法解释他经历的一切。

    “没有啊。”要离开警署就必须经过保管台，可保管员并没有看到刚刚有人过去。

    “怎么会这样？”易云昭只觉得头皮发麻，他无意间按下了神偷手机上的阅读键，只见那条新短信写着：“第三个愿望已接收。”

    “第三个愿望已接收？”易云昭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神偷说是他老婆的电话号码：4357063，电话那头迅速传来一个甜甜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怎么可能？”他胡乱按了两个键，以短信的方式发送到4357063，手机传出“嘀”的一声，上面显示：“信息发送失败。”

    “发送失败？”易云昭清楚地记得刚刚自己将短信发出去了啊，为什么现在……想到只有在小说和电影里才会发生的事变成了事实，他有些站立不住。

    这时，美国纽约。

    “哈哈哈！哈哈哈！”神偷放声狂笑着，“笨蛋警察！哈哈哈——！”除了大笑外，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现在他自由了！彻底地自由了！虽然没有了万能钥匙，但他还有可以看穿电子锁密码的绝技，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他依然可以为所欲为，他还可以继续做他的神偷！

    “咦？”神偷这才发觉自己悬在半空中，风声呼呼地在他耳边刮着，四周的高楼大厦正在以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往上升，他暗觉奇怪，转过身往下一看，眼珠差点掉出来，他正在往下坠！他的下方是只有蚂蚁一般大的人和只有火柴盒一样大的车辆，照这个高度掉下去他还有命活吗？

    “不不不，不不不！”神偷的脚在空中胡乱地蹬着，但依然不能阻止地心引力将他往下拉。

    “砰”，纽约第五大道突然掉下一个戴着手铐的人，脑浆如同踩烂的西红柿，散落一地，周围受惊的美国人渐渐向这个天降来客靠拢，纷纷猜测着他的身份。

    神偷如他所愿地到了自由之都纽约，也如他所愿地永远也不会再回到TMX市。

    易云昭无法解释为何自己将神偷带走，却让他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他和他的同事坐在监控室里观看当时他带神偷走出审询室后的录像，所有人都看着电视中的黑白画面，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仅仅只有一秒，不，应该说不到一秒，只在眨眼之间，神偷就突然人间蒸发了！没人能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录像出问题了吧？”关署长摘下眼镜，揉揉胀痛的太阳穴。

    “录像没有问题。”负责监控的警察道。

    “一个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就这样突然消失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若不是亲眼看见，就算说破天这些警察都不会相信。

    坐在监控室最后一排的易云昭觉得心里很难过，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觉得和那个短信有关，他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那把金钥匙。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会突然消失？为什么这把钥匙可以打开所有的门？为什么那个电话竟是空号？为什么我再次发送短信到那个号码会信息发送失败？为什么他的短信就可以发送出去？他是怎么消失的？是谁帮他做到的？

    易云昭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知道答案，却不知应该问谁。

    就在这时，他手中的金钥匙好似散开的萤火虫一样，慢慢向上升，随着金光的挥发，原本还有些重量的钥匙开始变轻，透过钥身还能看到他手掌上的纹路。

    易云昭惊讶地看着最后化为点点金光，消散在空中的金钥匙，张大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知道吗？当你把想要实现的愿望用手机短信的方式发送到一个特殊的号码，真的会实现哦！

    一本语言朴实却内容精彩的小说，一场灵魂的拷问。

    我始终相信，一篇小说中最能打动人心之处，不在于华丽的词藻、跌宕的情节以及完美的人物形象，而是透过作品所折射出的作者的灵魂之光。它们渗透于字里行间，滋养着每一个虚拟人物，在必要时瞬间迸发出宏大的光辉，那光辉堪比日月，瞬间捕获每一位读者的眼和心，使之沉眠于心灵沃土下悠长岁月的种子开始萌芽、破土而出。这正是文字所能带给人的震撼性的威力，也是人与其他动物有所区别的根本，一种来源于上天的恩赐，一把无声之枪、无形之剑。

    这世间本有许多无可奈何之事，有人经历多了变得麻木，我们谓之“沧桑”；有人经历多了变得沉默，我们谓之“成熟”；有人经历多了变得淡然，我们谓之“超脱”；还有人经历多了掌握了规律可以从善如流，我们谓之“世故圆滑”……而总有一部分人，始终“幼稚”、始终“浅薄”、始终“冲动”、始终“冥顽不灵”，这一部分人，有人称之为“愤青”，有人视其迂腐。

    英雄也好、狗熊也罢，有谁还记得童年时的梦吗？歌谣中那个和平、美好、幸福的世界？曾几何时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够亲手打造这样一个世界，于是期盼着长大，带着梦想执著地跌跌撞撞地成长，然而当冲出象牙塔、掀开纱帘睁大眼睛一望——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啊？肮脏、混乱、黑暗，到处充斥着暴力和**裸的****。人们在苦海中沉浮，雪白的身子进去，踏出来却是漆黑的一团。于是有人折腰——如彭涛；有人屈服——如李警司；有人助纣为虐——如徐东平；有人甘之如饴——如李鹰、李望龙；还有人因此付出了生命——如何文泽；有人韬光养晦——如易云昭；更有人在暗中寻觅另一条出路——如柏皓霖、范国懋……形形色色的人事交织，构成了红尘。而无论前途多么灰暗，也始终有人在坚守、坚持着自己的理想，还有什么比这更加值得感动？

    朴素的文笔如鞭，道道见血。人短短的一生却要面对无数的抉择，而有些选择一旦作出便再也无法回头，怎不教人欷歔？作者给柏皓霖出了一个难题，也留给读者一个课题。我曾经尝试套入男主角模式，想象自己若处于相同境地该怎样做最好，然而最终只得一声叹息。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