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已习以为常,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刚坐定,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您好。”柏皓霖接起电话。
“柏医师,你的方法果然有用!我已经查到了!”电话那头是易云昭的声音。
“查到了?”柏皓霖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死者之所以会铊中毒其实是因为她在慢性自杀!”
“慢性自杀?”柏皓霖道,“你是说她自己并不想连累家人,但又怕自己突然死亡会引起警方怀疑,所以选择了慢性自杀,而她妈妈却不知道这事?”
“是的!”易云昭肯定地说。
“但你怎么知道她是慢性自杀?”柏皓霖还是不太明白。
“昨天我和她哥哥谈了谈,他已经和盘托出,其实是死者求他拿来了杀虫剂,他知道妹妹有意求死,可是他们的妈妈却不知道,在发现妈妈杀了妹妹后,他只得帮忙处理了尸体。”易云昭道,“现在我已经将案件报告递交给李警司,等他签字同意,检察院就会对他们母子一齐提起公诉。能够破案全仰仗着柏医师,所以我想你有权知道真相。”
“云昭你太客气了,我只是告诉了你一些心理学的知识而已,能破案还是全靠你自己。”柏皓霖对易云昭坚忍的意志颇为钦佩,一般的警员在结案后都不会再次深入调查,同时也对自己曾想借死者的哥哥的生命引出神秘人士感到愧疚——他并非主谋,而是出于孝顺而沦为帮凶的从犯,罪不致死!柏皓霖有些庆幸神秘人士没有中计,否则他会后悔一辈子!!
两人正说着话,电话的来电屏突然亮起来,又有一通电话接入,柏皓霖向易云昭说明后,接起了第二通电话,打来电话的是玄武警署巡警部的唐警督,他想邀请柏皓霖到巡警部作为期两天的心理学讲座,柏皓霖考虑现在不能对周成祖跟得太紧,答应了他。
两天后,柏皓霖结束了在玄武警署的授课,回到白虎警署,他刚走到办公室前,准备拿钥匙开门,周成祖的声音突然从他后面传来:“柏医师!”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周医师。”柏皓霖见他神色严峻,知道出了事,但他装作什么也没看出,和往常一样微笑着向他打招呼。
“你还记得三天前那桩自杀案吗?”周成祖快步走向他。
“嗯,怎么了?”柏皓霖问。
“我把案子的情况告诉了一处的警员,他们也作为谋杀案查了两天,但没有查到任何结果,最后还是以自杀结案,可是就在昨天下午,又发生了一起类似的案件。”周成祖蹙着眉,“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周医师言重了,只是一些不成熟的看法。”柏皓霖谦虚地说。
柏皓霖跟着周成祖来到法医鉴证处,正在解剖尸体的范国懋见两人一起进来,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但他什么也没说,继续埋头工作。
周成祖拉开了一个冷冻柜,打开装尸袋的拉链。
这次的死者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他的脸色惨白,即使已经死去多时,神情依然看起来充满了痛苦,除了胸膛“Y”型解剖痕外,胸部、下腹有多处刀伤,此外他的右臂和右颈还有一个恶魔头像的纹身。
“这是一个小混混,平时打架滋事,曾犯下了几起抢劫案,关了一段时间后就被放出来了,”周成祖简短地说,“他身上被刺七刀,两刀刺入左肺,一刀刺入右肺,一刀刺入肝,一刀刺入脾脏,一刀刺入胃,死因是流血过多,本来我也以为只是一起故意伤人案,直到发现了这个。”
周成祖走向办公桌,拿起了放在桌上的证物袋,里面放置着和三天前一模一样的纸条,只是上面写着:“懒惰”。
柏皓霖侧着头,看着周成祖手上的纸条,又看了看尸体,问:“也是从他嘴里发现的纸条?”
“是的。”周成祖点头道。
“我猜刑侦部却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否则昨天下午就取出的重要证物为何现在还在法医手中?
“哼,我告诉他们两起案件的关系时,一处的郑警司却以抽不出人手拒绝接手。”周成祖愤愤道,“虽然现在已经分配给了三处,但他们却迟迟没有来办理交接手续,想必也知道这是一个烫手山芋。”
“为什么?这明显是一起连环杀人案,他们为什么不接?”柏皓霖不明白了。
“为了破案率,”旁边的范国懋说话了,“大家都知道这样的案件不好破,而且还是多起案件,为了不影响年终考核,警司们都会考虑案件被侦破的可能性有多大,这样的案件无疑会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最终被五处那样的部门接手。”
“呵呵!”柏皓霖哧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