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洞口前面竟然就是那第三幅壁画上的深坑,壁画上并不能如此直观的感受到这深坑所带给人的震撼力,眼前的深坑呈圆形,从此处洞口到对面洞口大略应该在二十五到三十米之间,四周是光秃秃的岩壁,岩壁上长满了青苔和黑色的地皮,深坑从上到下呈一个喇叭形状,越是向下,喇叭口越大,而深坑到最上面,直径应该只有十米左右,而且这深坑的顶端几乎全部被厚厚的植被覆盖住了,只有中间那一小片天,而那光线正是从那小片天中射进来的。
站在洞口边缘向下眺望,下面深不见底,可能是因为这深坑中空气湿寒的缘故,一层淡淡的水汽缭绕在下面,让人有种如坠仙境的感觉,但这可是个致命的仙境。在此处洞口和对面洞口只见有一座吊桥,吊桥是木质结构,桥的一边固定在岩壁之上,桥身和支撑着的绳索上面布满了青苔,而桥身中段的一部分湮没在从坑中升腾起来的水汽之中,若隐若现,那桥在气流中微微晃动,不时发出“吱吱”的响声,间或随着那桥身的轻微晃动,一片片已经腐朽不堪的桥板会从桥身掉落下去。
我们驻足在洞口,眼前的情形让我们的心沉入了谷底。现在我们是进退无门,前面是那摇摇欲坠的古桥,而后面是一大批尾随而至,阴魂不散,而且要置我们于死地的猴子。我和程普此刻终于明白乐乐刚刚说了一句糟了是什么含义,原来她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后面的脚步声不断迫近,那声音中夹杂着猴子的嘶鸣声,声音从洞口传出,在这深坑中形成一种怪异的回音,那回音让人听了有种不寒而栗的空旷感。
程普从口袋里摸出最后一颗子弹,将子弹压入枪内,点上一根烟叼在嘴里说道:“师父,这座桥太旧了,估计是走不通了,一会我开枪冲过去,将那些猴子引开,到时候你们跟在我身后冲出去!”
“不行!”乐乐立刻反驳道,“这些猴子的威力我们都见过,一旦被它们击中恐怕立时就会没命!”
“那你说该怎么办?”程普有些不耐烦地对乐乐大吼道。
乐乐并未生气,她望着眼前的那座依旧破败不堪的桥说道:“明月,我想我们应该是中计了!他们大概故意将奶昔的耳钉放在那个密道的入口,然后将我们引入其中。”
其实在刚刚看到那枚带血的耳钉的时候我就有些疑惑,如果是奶昔不慎掉落的,耳钉上怎么会带血?除非是有人硬生生把她的耳钉拽下来的,然后将我们引到这里,让我们自生自灭。
想到这里我点了点头,说道:“事已至此,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吧!”我眉头紧锁地望着那座桥说道,这时候身后的那群猴子已经赶了上来,可让我们感到惊讶的是那群猴子在距离洞口大概十多米的时候忽然停下了,它们站在隧道里叽叽喳喳的像是在交谈,不前进也不后退。
程普疑惑地望着那群猴子说道:“奇怪,它们怎么不进攻啊?”
“这群猴子不但外形和一般的猴子不一样,而且也比一般的猴子要聪明的多!”乐乐淡淡地说道,“它们大概知道我们前面是一条绝路,而且你手中枪也让它们吃尽了苦头,所以它们大概就是想将我们困死在这里。”
“真该死!”程普说着举起手中的枪,这时候乐乐连忙阻止道,“暂时先留着,如果它们进攻的话,还能留着这颗子弹起点震慑作用,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
程普瞥了乐乐一眼,或许觉得乐乐说的有些道理,然后将枪放下,大口地抽着烟。我和乐乐站在洞口的悬崖边四处观察着,间或伸出手在那些怪石嶙峋的墙壁上摸了摸,石头上满是水汽,青苔和地皮,湿滑无比,无法立足。
如果想离开这里恐怕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从后面的猴子群里冲过去,另外一个就是从那桥上走过去,不管是两种办法中的哪一种,都是九死一生,甚至是十死无生。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坑中的光线越来越足,乐乐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早晨五点多了。我们不知不觉已经在这密道中折腾了两三个小时。随着光线增强,深坑内稍微暖和一些,但是水汽却越来越重,开始从坑中央向两边蔓延开来。我小心翼翼地向桥的方向走了两步,这石头上非常湿滑,程普抱着手中的枪,抽着烟,双眼警觉地盯着隧道内那群猴子的一举一动,唯恐它们会发动忽然袭击,而乐乐此时抱着白夜靠在洞口旁边,一只手轻轻捂着伤口,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发白。我关切地走上前去,脱掉外套盖在乐乐身上,乐乐抬起头望着我,额头上满是汗水。一瞬间一个危险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我伸手在乐乐的额头上摸了摸,非常烫,随后我轻轻拨开乐乐的手,虽然乐乐的伤口不是很深,但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处理,又一直处在这种湿潮的环境中因此已经开始发炎了。如果不尽快离开这里的话,恐怕乐乐会有生命危险。
想到这里,我豁地站起身来,转身向桥边走去,乐乐一把抓住了我,此时我发现她双手冰冷,她望着我说道:“明月……”
“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我紧紧抓着乐乐的手握了一会儿,然后微笑着转身向那座旧桥走去。
“师父你要做什么?”程普警觉地望着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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