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红,寸寸惊心。
歌词朦朦胧胧,曲意悲悲戚戚,和黄莺乖巧可人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陈云生听着女子柔软清脆的声音,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可内心却被丝丝缕缕的触动,他可以感受到女子曲子中的那缕孤独。一个温婉的笑容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这个笑容是那么熟悉,却又无比的陌生,他触不到,摸不着,却在总在静夜的时候出现。
“也许忙完这些事情,该去金沙国走一趟了。”陈云生暗暗思忖,不觉间,黄莺一首歌曲唱完,两只眼睛水灵灵地盯着他们两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好听。”陈云生拍了拍手掌,轻轻说道。
凌寒羽差点气笑了,心道:“这位仁兄真是实在到家了,区区一句好听就把人打发了,难道真的以为这种地方是穷人晚上吃饱了没事干,听歌唱曲儿的所在。”
他一顺手,从衣袖中拿出一枚金叶子,平平掷到黄莺的瑶琴之上。
黄莺粲然一笑,双颊生韵,两个小巧的梨涡出现在她的脸上。只听她乖巧地说道:“两位公子还想再听什么,只要说出来,没有小女子不会唱的。”
凌寒羽一咧嘴,说道:“这位可爱的小姑娘,我们实在不敢再听什么了,再听下去,恐怕就只能脱光衣服,裸奔回去了。”
黄莺撇了撇嘴说道:“黄莺又没有让你给金叶子,像刚才那位公子一样,夸赞一句就最好了。反倒是你,表面阔绰,实际寒酸,还死要面子,最为不招人喜欢。”
凌寒羽嘿嘿笑道:“本人本来就不如这位公子招人喜欢,你没看出来吗,他才是头儿,我只不过是个跟班的。”
黄莺脸上笑意更浓道:“看你就像一个跟班的,牙尖嘴利,肚皮空空,没什么真才实学。不想听曲儿,你们想干什么?难不成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吗?”
“我们聊会天吧。”陈云生突然说道。
“好啊,聊什么?”黄莺索性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陈云生的对面,她距离陈云生所坐的圈椅还有一丈远,这种待客之道恐怕也只有罗浮宫才有了。
“听说你们这儿有一个叫作宝珠的姑娘?”陈云生开门见山的问道。
黄莺满脸笑意的脸突然如同冰封一般,小嘴一撅,悻悻说道:“你是来找宝珠还是来找我黄莺儿。你不觉得在一个女孩面前提起另外一个女子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吗?”
凌寒羽有些郁闷地看了看陈云生,暗道:“这主儿恐怕整日修真都修傻了,对于男女之道真是白的如同一张纸。话说到这份上,看你怎么收手。”
“抱歉,我不知道这么说会令你不高兴。”陈云生一脸歉意地说道,眼睛里尽是真诚,任谁看了也不会起疑。
“好吧,我原谅你。不过我有些好奇,为何你要问起宝珠儿的事情,你从哪儿听说她的。”黄莺一脸认真地问道。
凌寒羽看到陈云生一脸认真和厚道,暗道不妙,千万不要把我们的底儿说了,正准备从中打断。只听陈云生很快地说道:“我有一个位从小青梅竹马的玩伴,很小的时候就被人抱走了,这么多年就连她父母都放弃希望了,我还在寻找。不为别的,只为当年她对我的盈盈一笑。我听说宝珠的特征和她很像,才特地赶来的。”
陈云生说的既从容不迫,又款款深情,凌寒羽听到最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暗道,“这才是高手,果然深藏不露。刚开始如同傻子一般,但是撒起慌来行云流水,张嘴就来,以后和他交往要小心行事。”
黄莺神情暗淡,她轻轻说道:“这里的每个姑娘都有一个类似的故事,虽然我和宝珠的关系不是很好,但是仍然希望她是你要找的人。不过,”她说到这里,表情变得急迫了一些,“她最近似乎找到了一个正主儿,准备出阁了。”
“正主?出阁?”陈云生讶异道。
黄莺正待回答,只听一声清脆且不冷的声音传来,“黄莺,小心被人家骗了。你唱好曲,我画好画,其他的事情和我们无关。”
陈云生抬起头,只见墨眉目光不错地望着自己,眼光中透着一股犀利之色,仿佛要将自己看穿似的。他面不改色地说道:“姑娘过于谨慎了,我对你们没有恶意,相信你瞧得出来。”
“是啊,姐姐,你怎知道他是骗子,说的是假话呢。我觉得合情合理啊。”黄莺一脸天真地说道。
“合情合理?等你知道他的身份之后再下定论吧。”墨眉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