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是为匈奴南下之要道。
的确,随着那些深入并州的各个匈奴部落一一被铲除之后,匈奴若要大举南下,必须经由马邑,进而攻打雁门关才是真正打开并州门户。
若是为了防止匈奴南下报复,从雁门关到到杀虎口这一段的确是要严防。
可是说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职守,可以说是丁原对卫涛的看重。
不过卫涛同时也是知晓一事,那就是这一处却又是各个军士所不愿前往之所。
不仅边关清苦,更因为一旦事情有变马邑就是要直面匈奴兵锋,乃是兵死战危之所在,除非是被流放,不然连雁门关都不愿意有被派放驻守,更何况是马邑。
尤其卫涛还是世家子弟,更不会愿意前往马邑。
乍一听闻之下,哪怕是卫涛都是下意识想到:我惹怒了丁原?
可是看上去丁原又不像是要故意针对自己的样子,这情况也让卫涛一阵疑惑。
“此为我之愿,多谢大人成全。”
不过无论如何,如今丁原已经是当着众军说出了这话,卫涛却是不可能拒绝,一拱手就是说到。
“很好,马邑动乱,无兵不可久留,我许你以屯将之职代领县尉,并且可暂代县令之责,若是你能够将马邑为治理好。那么县令一职自许之。”
就在这个时候丁原又是缓缓而道,令人更是诧异。
卫涛是知道,在经历了黄巾、董卓之乱后,因为整个大汉动荡不安,所以虽然身处文职也保有一定的兵权,以维持地方安定。
不过那可是在之后的乱世,如今大汉虽然摇摇欲坠,但整个大汉依旧是算得上清平,县令一职往往不许纳兵,更不用说以军职相代。
不仅是卫涛疑惑,其实周围的人更是疑惑,但这个时候卫涛也只能够退了下去。
卫涛在到了并州之后,卫家也是派驻了人在此,一来是为经商,二来也是为扶持相助卫涛。
所以卫涛很快就是得知了缘由。
马邑县早已废弛,不说兵士驻守,就是县令之类的官员也早早空而无人。
如今的马邑不仅仅是天地荒芜,还时有盗匪横行,可以说是一片白地,哪怕是再有才能之人也是无从发挥。
得知了这个信息之后,卫涛更是紧紧皱眉,实在想不通丁原的意思。
“王叔,你说丁建阳这是什么意思?”
王贺,这是卫家三代老人,早年间更是随自己的父亲走南闯北,什么事情没有见识过?
虽然算不得什么名人,但这一年来,借着他的指点,卫涛才是轻易投着吕布等人所好,让吕布等人都是未之看重。
“若说是要借刀杀人似乎也不像,那匈奴虽然凶恶,但其恐怕一时之间根本无力南下,更何况我乃卫氏子弟,与丁建阳素来无怨,他何至于如此?”
“少爷,这一次探查之后我还是得知一事。”
王贺没有回答卫涛,反倒是将事情一一说来。
说是一事,其实倒也不算一事,就是各个军士被分割而安置,其中唯有少部分人得以身居官位,多数皆是安排到琐碎之所。
因为丁原才是赏赐下大批财物,所以不少军士自然不愿如此,甚至一些脾气暴躁的军士纷纷请辞归民。
往日这样的情况自然是不许,这是军营重地而不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寻常所在。
但这一次丁原却是难得的宽容,但有所请,皆是准许。
“丁原是在削弱军事之权!”
卫涛也是不傻,很快就是想得明白,正是因为自己是世家弟子,才不可能如那寻常军士,唯有那马邑乃苦寒之所,才会是让自己知难而退。
“不错,当然,若是少爷能够将马邑治理,雁门以北就是多了一处屏障,也自有利无害。”
王贺点点头,这事情很是明白。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这一次出力的可以说是多为吕布一手带出提拔之人,本来已经是死伤不少,再被丁原分、赏两下,可以说吕布的根基也是削弱了不少。
可是这个时候吕布已经是认了丁原为义父,同时这一次包括吕布等人在内,丁原更是厚加赏赐,单单吕布一人就是得了千金之赏,加之如今吕布已经是并州主簿,对于并州之内诸多事务皆有言说之权。
若是这个时候吕布闹将起来,根本无法是与丁原相抗衡。
而在各人看来,同样也不会是认为丁原有什么不妥当,只认为这是对吕布的爱护。
东汉士人,身份高贵,比之什么战场武夫可是要强上许多,这是给了吕布成为士人的机会,至于其他,也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