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翼微微耸动,吸着那沁人心脾的书香,林逸习惯性地揩了揩鼻子,然后顺着那一缕书香,沿着书架找去。很快,林逸就在书架下方的一个破旧的纸箱里面发现了一卷古旧的锦帛。
那锦帛年代久远,散发着浓郁的古朴气息,使得林逸忍不住大呼几口气,差点被这卷东西散发的灵气给呛住。
实际上,这锦帛是堆在这纸箱子中的旧书中,看模样都是一些残破不全的东西。应该是伊藤先生故意收起来,打算处理掉的。
林逸轻轻地将那卷锦帛拿起来,破,实在是太破了。
看样子大有快要粉碎的样子,如果是纸质书籍,估计早就粉碎成渣了,幸好这是锦帛书写而成。看上面字迹,非常俊逸飘逸的毛笔字,看内容,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道德经》!
中华文化中,与儒家思想并行互补的是道家。道家的始祖是老子,其圣经叫《老子》,也叫《道德经》。据说老子姓李名耳,老子是尊称,老先生的意思;亦说他姓老名聃,尊称为子。还说他当过周朝的国家图书馆长,很有学问;孔子都曾特地登门求教过。现在我们能读到的《老子》,全篇总共只有五千来字,但其影响之大,超乎寻常想象。有人统计说,世上被译成多种不同文字的作品中,基督教《圣经》的语种最多,排第一;排在第二位的,便是《道德经》。此说的准确性如何,不得而知;另有一件十分准确的统计是:在古代中国,曾有三位皇帝署名出版过《御注道德经》,他们是:唐玄宗李隆基、明太祖朱元璋、清世祖顺治。这一架势,也算够可以的了。
可是,严格说来,关于老子其人其书,现在的知识,实在并不十分可靠。而且不仅现在,当年司马迁写《史记》给老子立传的时候,就已经不那么可靠了。在短短五百字的老子传里,司马迁搬出来过三个名字,难以断定谁是正身:一个叫老子,与孔子有往还,“著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馀言”;一个叫老莱子,“著书十五篇,言道家之用,与孔子同时云”;还有一位叫太史儋,曾于孔子死后129年见秦献公,“或曰儋即老子,或曰非也,世莫知其然否”,“盖老子百六十馀岁,或言二百馀岁,以其修道而养寿也”。
司马迁弄不清楚的问题,近代一些学者相信能够弄清楚;本世纪二三十年代之间,他们纷纷提出自己的看法。有人说,传世的《老子》五千言,不是问答体的语录,而是专门著述,故应出在《论语》《孟子》以後;因为起先尚无私人著书的习惯。有人从《老子》书中的某些用语,比如“王侯”“王公”“万乘之君”等,证明它不像春秋人的手笔,只能晚出。由此出发,很自然便转向了对老子其人的怀疑。有人否定老子长於孔子,否定孔子问礼于老聃,认为那是道家为了抑儒制造出来的谣言。多数人则倾向于认为,应该把老子其人与《老子》其书分开:《老子》一书完成的时代虽晚;老子其人却生活在前,因为儒家书里也有孔子问礼的故事。至于《老子》成书晚到什么时候,则有说战国初、有说战国中、有说战国末的,更有说是秦汉之际乃至汉文帝时的,参差错落,莫衷一是。
林逸喜欢读书看书,收藏书。因此对这《道德经》也有涉猎。
在林逸的收藏中,最珍贵的是一本清代顺治时期的《御注道德经》,在道家学说中,像这样的清代版本已经属于珍惜版本了,很多人花钱也买不到。
因为《道德经》太出名,因此什么版本的都有,什么样式的都有。刻本,印本,还有写在竹简上,写在金属器皿上,写在锦帛上,写在金箔上……有的甚至写在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比如说人皮上。
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话说在明末时期,李自成三次攻打洛阳,福王朱常洵号召敢死队抵抗,宣布凡是杀贼一人就奖励白银百两,以至于应者如云,给李闯造成了莫大的损失。
可是福王也不是有金山银山,为了筹集军饷,他就把自己珍藏的一部特殊制本的《道德经》卖给了洛阳城的大财主,募得十几万银两……而这个特殊制本的《道德经》就是有史记载唯一的一部写在人皮上面的道家经典。
据说那人皮乃是一位得道高人临死之前亲自请名家刻写上去,以便“虽身死,道家经典流传万世”。正因为如此,这部人皮《道德经》珍贵无比。
可惜,洛阳城最终还是被闯贼攻陷,福王朱常洵最终身首异处,有人说他被闯王熬成了“福禄汤”给众部下分吃了,以便解心头只恨。也有的说他逃入道观被活捉,最后当众斩首。总之他死得不能再死。而高价收购他那《道德经》的大财主也没有逃脱被闯贼活捉的命运,家财万贯也被抄个底朝天。只是可惜那些闯贼大多数都是粗人,只认得金银财宝珍珠玛瑙,对于那些古籍珍本根本就没兴趣,以至于连带那人皮《道德经》也一块儿被一把火烧掉。直到闯营高官牛金星知晓此事,懊恼至极,认为这乃暴殄天物……
林逸因为经常看书,因此知道这个极其隐晦的珍本故事。
不过眼前这卷《道德经》也是怪异之极,首先属于“帛书”一类。
而林逸清楚地知道用“帛书”记载《道德经》最早的应该是1973年,湖南长沙马王堆第三号汉墓出土的两卷《老子》。
此帛书分别用带有隶书笔法的小篆和隶书抄成,被命名为“帛书老子甲本”和“帛书老子乙本”。帛书本是七八十年代所能见到的最早《老子》版本,和传世通行本的最大不同是,它没有分章,而通行本分为81章。
帛书老子的出土,推翻了《老子》成书秦后的假设。因为它那“德”编在前“道”编在后的顺序,正是《韩非子》解老、喻老所本的顺序;足见这种版本在韩非时代已经存在了。此外,在个别字句上,帛书本和通行本也偶见不同、互有高下,那是古籍流行中常有的现象,不足为怪。至于“德”编在前还是“道”编在前的问题,帛书出土的时候,曾被看成是头等大事,说是“德”编在前乃法家的传本,“道”编在前为道家的秘籍,以印证儒法斗争的意义等等,现在看来全是瞎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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