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断十分短暂而简单,但他已经清楚地知道杨延保的伤情,严重但至少从目前看来还不危及生命,要救治还真无所谓这几分钟的清理时间。
见老军医进了医舍,孙灿烂连忙从床边站了起来,大大的眼睛中充满了血丝,明显有过流泪的痕迹,眼神中却已经看不出悲伤,只有沉着和冷静。
老军医在心里不由道了声赞,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四公子!那个白素月替这位提鞋都不配,难怪老元帅会早早替四公子订下这门亲,难怪老夫人会摒弃门户之见同意这门亲事,难怪四公子对这个女子疼得如珠如宝!
“大夫,杨四身上已经起了热度……”孙灿烂求救地看着老军医。
孙灿烂在替杨延保擦拭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在这样一个没有现代医学器具可以做辅助治疗的时代,在这样一个没有抗生素抵抗炎症的时代,受伤发炎发烧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让人一命呜呼。
“嗯,小姐请先带着你的人回去等候或者在外面稍候,让我仔细替四公子诊断,再看该如何治疗并安排护理。”老军医避开孙灿烂的目光,杨延保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面对孙灿烂拳拳的目光,他无法给她想要的答案。
“小姐,且放宽心,四公子身体底子厚,一定能抗过去的!”红桃在身边劝慰着,还是将医舍让给老军医,尽快让老军医给杨延保诊治才是。
要孙灿烂回去等候,那必定是不可能的事,当老军医再次细细替杨延保做了诊断,从医舍出来的时候,孙灿烂连忙迎了上去。
“四公子的确是起了热度,而且伤口已经红肿发炎,现在得马上给四公子抓药煎药,尽量四公子身上的热度控制住,并给伤口消炎去肿。我马上开个药方,然后给四公子做针灸。”这次老军医不再有任何的隐瞒,面色凝重直言不讳。
老军医以前就从杨延保那里得到过孙灿烂自制的毒药解药,还有一些日常用的消炎止血药丸,加上这次孙灿烂送来边关的药材,还有陆续让丫环们送来的自制药丸药粉,不难看出孙灿烂是懂医懂药的。
虽说不知道她懂到什么程度,但绝对不是个一无所知的人,所以瞒着她没有一丝的作用,她心里明白着呢!
听了老军医的话,孙灿烂的心里极为焦急,原本看着平静的脸上顿时浮上一些黯然,将目光投向门帘低垂的救治室,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幽幽地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如果是伤口有了炎症,发热也属正常……”
正在开药方的老军医听了孙灿烂的话,眉头挑了挑,看来这女子懂得还真不少。
一般的人只要一听伤口红肿发炎,伤者发热,首先想到的就是要让伤者退热,而她却说出了“正常”二字,说明是个懂医理的。
不过老军医并没有接话,只是在拿着写好的药方,再仔细地看了看,想了想又在药方上加了一味药,这才让医童下去抓药煎药,自己则开始着手准备给杨延保施以针灸治疗。
见老军医拿出银针,孙灿烂明白他是马上准备给杨延保做针灸,在这里除了药物,大概也只有针灸一途了。
沉吟了片刻,孙灿烂终于又开了口:“请问大夫,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些啥,才好让他少受些辛苦?”
老军医不由再次在心里道了声赞,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说道:“最近医所伤员较多,这边人手的确不太能够腾出人手来。
我呢,也没法长驻大帅府上,故而四公子在苏醒之前,还得在医所呆着,以便及时诊治。
既然四公子这一时半会无法离开医所,医所这边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手,既然小姐不放心四公子,不若这样吧,小姐安排些人在此守护。”
“这个没问题,我会安排好。护理中要注意的事项,届时还请大夫提点一二。”孙灿烂不再多话,对着老军医福了福,让他先进去为杨延保做针灸。
目送老军医进了杨延保所在的医舍,转身扫了眼身后站着的人,这些人有她自己的丫环,有穆妈妈母女,还有书墨这个贴身小厮和陈海斌这几个原本就属于杨延保的护卫,她得排下护理的班次。
不能让大家全都耗在这里,杨延保这次还不知啥时候能够苏醒,说得不好听点是啥时候能够脱离危险,虽说老军医没有明说,孙灿烂的内心里却十分清楚,杨延保现在的情况真的十分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