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带来的家丁,无论是谁家的子弟,被蜂叮了也是白叮,农庄的主人没让人将他们痛打一顿已经算是仁慈。
因此这些衙役也只是远远地看着这从来不曾见过的景象,听着蜂场内的鬼哭狼嚎也只当看场戏,最多也是为那几个正在挨蜂叮咬的人肉疼罢了。
袁管事到底年事高了些,待他气喘如牛地跑到面前,只听得满耳的鬼哭狼嚎,却不见长工们上前帮忙。
心系儿子安危的袁管事根本没有细看蜂场的情形,只可着劲地向前冲,想解救他那宝贝疙瘩。
还好经过王二呆身边的时候,短暂呆滞以后的王二呆已经清醒过来,见袁管事埋头直往前冲,一把拉住了袁管事:“别去,孩子们没啥大事儿!”
袁管事定睛一看果不其然,魏青山将袁林海和王小鱼扑在自己身下护着呢,真正鬼哭狼嚎满地打滚的却是那差不多八九十个外来的入侵者,顿时老怀大感安慰。
再看那些个或抱头鼠窜或满地打滚的入侵者,正可谓惨不忍睹,根本都已经看不出眉目来,想到这些人让自个担惊受怕,如今蜂群直接就替他报了仇,不觉甚感快慰,拍手大叫:“咬,咬,咬!给俺狠狠地咬!让他们来抢蜂,让他们来找事,让他们来打从,让他们闯入别人家的农庄!”
孙灿烂没想到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袁管事突然孩子气起来,不由暗自好笑。
不过看着地上打滚嚎叫的几个人,心里总觉得有心不忍,再看看地上叮了人之后,已经“光荣”牺牲的蜂,心里不由一阵心疼,因此早已在暗地里发出了暂停的命令。
不过孙灿烂并没有让蜂群回蜂箱,只让它们在蜂场上空盘旋,特别是在那几个人头顶盘旋不去,给他们造成继续被叮咬的假象。
看着那几个人中还有几个人手舞足蹈地拼命驱赶自己面前的蜂,孙灿烂在魏宝珠耳边悄悄交待了几句,魏宝珠点了点头排众而出,很快清亮的声音在蜂场响了起来。
“蜂场里面的人听着,若不想让蜂再叮咬你们,就别再手舞足蹈妄想将蜂赶走!
都给俺趴地上!
你,那个穿白褂子的,说得就是你!你是不是没被叮够,若你觉得被蜂叮着极痛快,那你就站那儿继续挥手,然后让蜂叮个够!
还有那个穿蓝褂子的,你在地上滚来滚去作啥?是不是嫌蜂发狂得还不够?
还有你……”
那三个公子哥儿和他们的家丁,几乎所有的人都被魏宝珠点到了。
随着魏宝珠的声音,那些原本手舞足蹈的公子哥儿和他们的家丁们全都趴在地上,再不敢胡乱动弹,就算脸上脖子上手上传来各种刺痒和刺痛,也没人敢再动分毫。
孙灿烂暗地再次下达命令,所有蜂在这些人头顶再盘旋片刻,尔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地回归各自的蜂箱。
当蜂场重新归于平静以后,大约过去了一刻钟,魏青山率先从地上起来,然后伸手拉起地上的王小鱼和袁林海。
魏青山让王小鱼扶着身子有些发抖浑身发软无力的袁林海先离开了蜂场,他自个走近被他踢翻的蜂箱,小心翼翼地将蜂箱扶正,然后才慢慢退出了蜂场。
当王小鱼搀扶着袁林海轻手轻脚退出了蜂场,袁管事和王二呆同时冲了上去,各自拉过自己的儿子,心疼地嘘寒问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起来。
见自个的儿子除了脸上手上有少量被蜂叮咬的红肿以外,没啥其他的损伤,又再三询问身上可否有什么隐伤,在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两个人顿时都明白了,是魏青山一人替他们的儿子扛下了所有的打击。
看着让其他两个同伴先离开危险,自个依然在蜂场忙碌的魏青山,无论是袁管事还是王二呆,眼中都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当魏青山出得蜂场,魏宝珠心疼地一把抓住魏青山的手,眼中含泪颤声问道:“哥,你身上可有啥不妥当的?你可别掖着瞒着……”
感受到来自妹妹魏宝珠的真诚而急切的关怀,魏青山安抚性地拍了拍魏宝珠的肩膀,然后转向依然趴在蜂场内纹丝不敢动的几个公子哥儿和他们的家丁,眼中全都是嘲弄和不屑:“小妹放心,那几个家丁虽然让俺吃了些亏,不过还没让你哥俺伤筋动骨的能耐。”
段子轩带着几个衙役慢慢靠近蜂场,那几个公子哥儿和他们的家丁得由他们带回衙门,不过由于刚才的情景带给衙役们的视觉冲击太大,感受也太过令人震撼,几个衙役就是不愿意进入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