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抖动一下。
登州道宋光兰目视张可大一行离开大堂,呵斥道:“无知的鄙夫,真是狂妄……”
孙元化一挥手阻止道:“张总兵也是心忧登州城安危,宋大人不可切责,本抚立即修书,烦劳宋大人遣人送往孔有德处,言明本抚以及登州官吏招抚之意,望他们二人能够幡然悔悟重归大明朝廷。”
宋光兰微微沉吟道:“抚台大人,招抚此二人以及其手下乱兵准备答应他们什么样的条件,如果仅是好言安抚恐怕不会令其动心。”
孙元化也不是迂腐之人,对于如何招抚二人显然已做过思考,他直接道:“稍后本抚便会上奏朝廷请求招抚孔有德、李九成二人,免去二人纵兵作乱之罪。招抚之后,二人仍然掌控本部兵马,另外他们二人有什么条件也可提出,本抚自会酌情满足。这些本抚书信中自会提及。”
宋光兰暗暗咋舌,未经朝廷准许便私自允诺二人仍可带兵,可见为招抚此二人,孙元化真是不惜一切。
连忙作揖道:“谨遵抚台大人之命,下官定当不辱使命。”
孙元化不再罗嗦,铺开纸张便在桌案上书写。
登莱副总兵张焘退到大堂上一直忧心忡忡,巡抚大人说的正确,二人那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不能快速平定孔有德乱兵,二人谁都跑不了,虽然他也认为轻易招抚,会惹来无穷后患,现在却顾不了许多,拯救性命要紧。
目光侧视站在身侧的耿仲明和陈光福,见到二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暗暗撇嘴,此二人也都是桀骜之辈,自己经常在粮饷上克扣二人,因而二人对自己的命令经常阳奉阴违。
哼,借着此次战败之机,老子定要好好收拾此两位桀骜之辈!张焘心中转着念头。
用时很短,孙元化便将书信写就,交给宋光兰,嘱咐道:“本抚即刻下令快骑入京上奏朝廷,务使朝廷上下宽心,短时之内孔有德乱军再难四处劫掠,我欲对其进行招抚,此乃最简单直接平息祸乱之策,请求圣上与朝中诸公应允。”
孙元化同时给首辅周延儒写了一封密信,请求首辅大人在皇上面前力挺自己的招抚之策,一旦招抚成功也可令陷入此事的首辅大人得到缓冲。
登州城巡抚官署所发生的争执,冯检等人当然无从知晓,登州城外火炮声隆隆作响,连带登州水城中也开始气氛紧张,水城城墙守卫明显增多。
登莱水师驻地,一直很少理事的水师守备终于露面,这位水师守备当得有些有名无实,水师官兵的粮饷装备,战船日常物资发放都由海防道一手包办,而水师训练作战又要听从登莱总兵官的命令。
留给这位守备的只有上传下达,督促落实上峰指令,因而这位守备官只有在逢年过节,发放粮饷,或者有重大事件之时才会出现在水师驻地。
有好事轮不到他头上,有了麻烦事自然就是这位水师守备的责任,这也是这位水师守备官很少露面的原因之一,大事小事交给战船把总自己去解决,自己乐的做个逍遥自在官。
过年这几日一直雨雪不断,今日更是接到海防道大人严令,调集水师营官兵前去水城城墙协防。
水师守备领着几个亲信,沿着水城转了一圈,自然是看到泊位上多了平度州汛营的十条战船,一问才知道平度州汛营战船前来领取装备物资,大过年的却被困在水师。
没有银子孝敬管事的官吏老爷们,哪能顺利的领取物资装备,这位水师守备暗自耻笑平度州汛营守备没有见识。
将所有战船把总找召集到守备大堂,等把总们给自己拜过年之后,这位水师守备便道:“登州城外孔有德乱兵随时会围攻,本守备奉海防道王徽大人之命,提调一部分水师官兵前去水城城墙协助防守,本官此时正在考虑派那几位把总去合适。”
让水师官兵协助把守城墙,也只有那位海防道王徽大人想的出来!
而且前去把守水城城墙既危险又辛苦,这位守备大人如此一说无疑是对各位把总做暗示,这些战船把总们都知道该如何做!
看着把总们一个个送上孝敬,这位守备大人很满足,安稳的做这个守备,逢年过节还有手下人的孝敬,家中妻妾环绕,人生夫复何求!
这位守备眯着眼看着手下把总将孝敬递到亲卫手中,忽然眉头动了动:嗯,这次牛亮、蓝正吉、战原三个老抠大方了,每人多孝敬了五两纹银!也罢,看在银子的份上,这次就安排别人带人前去城墙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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