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古老的木棉花树经历了岁月的沧桑,依旧枝繁叶茂。一名男子站在木棉花树下,倍感凄凉。一阵风吹过,落叶随风在空中旋转,他伸出手接住落下来的枯叶。他双目黯然无神的注视着前方破旧不堪的草屋,双手戳着衣角,神情甚是凝重。片刻、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转身离去。
树叶的离去,终究是风的追求。
“忘忧”酒吧,荀齐凡和黛聿森各怀心事的喝着闷酒,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从无话不谈到彼此沉默。
“森子、你…和裴忆夕,呵呵、恭喜你们。”荀齐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觉得若是说些祝福他们的话,总是有些言不由衷。
黛聿森愁眉不展,他看着桌上的酒杯,失笑一声:“齐凡、你是真心祝福我们吗?”
荀齐凡身形微微一怔,觉得森子是话里有话。黛聿森再次失笑几声,端起桌上的酒杯,笑道:“呵呵、谢谢你的祝福。”
荀齐凡松了口气,还以为黛聿森觉察到什么端倪?他真的不想伤害到森子,可是感情这东西有时候也是让人身不由己。
“过几天安妮就要回国了,她希望你能有空和我一起去机场接她。”黛聿森摇晃着酒杯,无奈的笑了笑。
荀齐凡表情平淡,他微微点了点头,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他发现自己现在心里有裴忆夕,脑子里也有裴忆夕,生活中一切的一切都希望和裴忆夕有关。他对黛安妮呢?一样牵挂,却不是出自男人与女人的那种惦记,倒是像兄妹之间的挂念。理智告诉荀齐凡,裴忆夕是森子的女朋友,安妮才是自己该放在心里的人。
黛聿森看着荀齐凡,眼里的探究一闪而过。两天前,他亲眼看见荀齐凡开车送裴忆夕回家,本以为荀齐凡只是出自朋友间的关系送裴忆夕回家,却没想到他们还有一些复杂难辨的情愫存在。他们那恋恋不舍的眼神,打情骂俏般抬杠的语调,黛聿森希望是自己看错了,要是在欺骗和伤痛之间选择,他宁可选择自欺欺人。
次日,某家不知名的咖啡厅,两名男子面对面的坐着。
“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查了十几年别告诉我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一名看似四十几岁的男子一脸肃穆道。
另外一名男子双目低垂,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董事长、对不起,是老张办事不利。我只知道他们一家人在二十几年前的一场瘟疫中就搬离了陈家庄,至今音信全无。也许他们改名换姓,故意不想让别人查出来,也许他们一家人早就不在人世。”
一个叫老张的中年男人微微皱眉,他看着memories公司的老总荀通辉,神情有些复杂。老张跟随荀通辉二十多年了,荀通辉非常信任他,可以说是荀通辉的心腹。
荀通辉听他这么一说,脸色大变,他有些惊慌道:“他们不可能会死,既然是在瘟疫中搬家的,他们一定还活在人世。老张,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务必要找到他们。”
老张目光冷淡,他无奈的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天空中下起了细雨,春雨润如苏,它滋润着大地,唤醒了冬季沉睡的生灵。
黛聿森和裴忆夕同撑一把伞,并肩走在街道上,彼此都沉默着。裴忆夕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盒子,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手里的盒子递到黛聿森面前。
“森子、我…我不能答应你的求婚。”裴忆夕心里有些紧张不安,她侧头不敢正眼看着黛聿森,她怕看到他失望、责备的眼神。
黛聿森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她,缓缓开口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他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波然,对裴忆夕的举止也不觉得意外,然而他的心却疼痛不已。
“因为…我们认识的时间不够长,彼此都不太了解,结婚不是儿戏,我们都要用足够的时间去了解彼此,你说呢?”裴忆夕抬头看着黛聿森,心里觉得很是愧疚。
黛聿森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他温柔的将裴忆夕拥入怀中,脸颊在她秀丽的头发上摩擦了几下,轻声说道:“好、我等你,多久我都会等。小夕、戒指你先保管着好吗?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裴忆夕愣了几秒,她知道现在森子一定很难过,也许在自己不经意间,就已经伤害了他。裴忆夕缓缓伸手抱着他的后背,眼里泪光荡漾,闭上眼睛两行晶莹的泪水划过脸颊。
雨越下越密,他们就这样相拥在春天的细雨中。
荀齐凡百般无聊的横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外面的雨水拍打在厚实的玻璃墙上,听着雨水与墙壁撞击发出的“?”声。思绪却不在雨水间,他双目涣散,心里想着与裴忆夕认识时的一些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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