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厉漠年揉着自己作痛的前额,整个头颅炸开一样的痛,冷笑:“爸,麻烦换个台词,我听腻了。”
“你也不看看你妈!为了你这点事都愁成什么样子了!我们的年纪都不小了,你就不能让一步让我们两个老家伙安心一下么!”厉父越说越发的有些激动。
“那你想怎么样?”厉漠年皱着眉说。
“还能怎么样?结婚!”厉父的口气坚决,片刻之后换了游说的口吻说,“林茹云这丫头不错,人品不错,学历也高,家庭背景也配得上你。漠年哪,这都是为了你好!你都多大了,还不明白么?再说你也不是不知道,林家他们……”
“那就订婚吧。”厉漠年打断厉老的话,开口说。
“什……什么?”厉老完全没有料到厉漠年会这么痛快的答应,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说,那就订婚吧。”厉漠年重复着说,轻笑:“你们不就是想让我结婚吗?我结婚就是。”。
“真的?!那我可就去安排了,到时候你可别跟我后悔!”厉父狂喜得语无伦次。
“你去安排,我不会后悔。”厉漠年淡淡地说。
简短的一句话之后,厉漠年挂掉了电话。一旁的高晟早就石化了。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厉漠年笑着,顺手拎起了桌面上的酒瓶,对着瓶口喝下去。
反正这一辈子算是毁了,随便和谁结婚,真的关系不大。
暖暖,他的暖暖,再也不会回来了……
……
苏悦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下来。
苏悦望着坐在自己床边削水果的秦暖,抬起了自己打着石膏的手臂,轻柔的敲打秦暖的脑袋。
“喂,说好是我照顾你的嘛!我看上去很弱不禁风吗?干嘛要你给我削水果?”苏悦开口,带着戏谑的调子。
“好,好,你很健壮。不过还是等你拿掉了石膏,再来削水果吧。ok?”秦暖笑着说完,把手里削好的水果,塞进了苏悦的嘴巴里。
苏悦扬了扬眉毛,嘴角带着得意的笑。
“苏悦,我想等你出院了,还是找个机会离开夏城吧!”秦暖望着苏悦,有些突兀的说。
“离开?”苏悦有些惊讶的说,“为什么?”
“我想,那个人,”秦暖不愿提及厉漠年的名字,决定委婉一点说,“那个人或许还会对你不利,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还是离开夏城吧。”
望着秦暖认真的模样,苏悦忍不住笑着说,眉眼深深地看着她:“那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秦暖微微的顿住,低头:“不行,我要找到孩子,我一定要找到。”、
她的口气都是坚决。
“你不走,我也不会走的。”苏悦理所当然的说,“我这辈子都只会和你在一起,你在哪,我就在哪,这是命中注定,暖暖,别指望赶我走。”
“我不是赶你走……”秦暖无奈说,“只是……”
“我明白!”苏悦开口,打断了的秦暖的话头,开口说,“你是怕我被人再拦着打了。你放心,我是打不死的小强,不但打不死,而且越打越强。”说着,苏悦扬了扬自己手臂上的石膏,做出一个威猛的姿势来。
望着苏悦的模样,秦暖忍不住的笑了笑。
“换药了。”秦暖站起了身子,出去喊了护士进来。
护士为苏悦换液体瓶子,秦暖无聊拿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今天最新的报纸。
但她的眸子落在报纸的经济板块的时候,不由得怔住了。
“商界新贵厉漠年,即将联手林氏,成就商界最大联姻!”
硕大文字的标题,闯进了秦暖的眸子。文章里报道了厉漠年即将和林茹云订婚的消息,字里行间表露着对这对新人的祝福和赞美。
护士换好药水,走出病房。
苏悦看到秦暖的脸色有些异常,忍不住的开口问,“暖暖?你怎么了?”
秦暖轻缓的将报纸放下,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淡淡的说,“没事。”
苏悦不疑有他,笑着说,“太闷了,看会娱乐节目吧。”顺手拿起了床头柜上的遥控,打开了病房的数字电视。
映入眼帘的是本市的经济频道,经济新闻。
“据悉,本市的商界巨头,厉氏集团公司的总裁厉漠年,即将与林氏集团女儿林茹云订婚……”
主播的声音带着磁性,每一个字都清楚的传入到秦暖的耳朵里。电视画面上,不知是哪个混蛋ps的两人照片出现,男才女貌,很登对。
秦暖定定望着那张照片,一语不发。
苏悦回头望着秦暖,眼神一沉,有些担心的开口,“暖暖,你……”
“很般配不是吗?”秦暖抢着开口,打算了苏悦的话,努力让自己挤出一丝笑容,说,“不过,他要感谢你的大度,要不然,说不准他的订婚派对就要在看守所里举行了!”
苏悦皱着眉头,还是开口说,“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和厉漠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结婚了,我应该祝福。我们都应该祝福。”秦暖的语调低沉了下去,笑了笑:“但愿他们在一起能够幸福。”
希望他能够幸福。
苏悦看着电视,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我会给他送一份大礼,真的。”
秦暖站起身子,漫不经心的说,“中午了,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你想吃什么?你别老是看经济新闻了,这个女主播很没品的。”
苏悦淡淡的笑了笑,说,“我要吃茄子盖饭。”
秦暖点头,伸手抓起了自己的包包,快速的走出了病房。
她走的很快,片刻就走进了楼梯间。十七层的楼梯间,安静得沉闷。她的身子倚着墙壁,缓缓的蹲下去,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泪水已经止不住的溢出来。
心里已经痛的没有知觉了。
可是自己明明是应该恨他的,不是吗?他自私,霸道,欺骗自己,一无是处!可是,为什么整个心,好像完全碎裂一样的痛,让自己几乎没有办法呼吸。
细长的手指死死的抓着自己的手臂,指甲在细嫩的肌肤上留下了抓痕。
但她也完全感觉不到痛,因为那种痛,和现在她心中的痛相差太多。
泪水一点点地落下,她慢慢把头埋入了膝盖中。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可是眼泪好像有了自己的意志,不住的流下,不住的肆虐在脸上。
“暖暖,你就从没有爱过我。”他笑着说。
“厉漠年,我恨你,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你!永远恨你!!”她哭着说。
爱与恨,痛与悔……所有的所有的交织在一起,终于要结束了。可是为什么,这么痛?那伪装的坚强瞬间倾塌。
她终于抱住自己,在狭窄的楼梯间,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