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但她这泪水却是发自内心的,是那种久历沧桑而满目苍遗的泪,是事世变换而沧海不变的泪!
“好孩子,快,快起来!”老太后竟然起了身,亲自握上了不小西的手,那份温润令人迷醉,“来,到皇奶奶这里来,让皇奶奶瞧瞧!”老太后颤抖着手抚上了顾小西的发鬓,眼中盛满闪动的波光,“好孩子,竟然瘦了这么多,这些日定然是没少吃苦头吧!”
顾小西呜咽着,“皇奶奶,小西,小西差点就回不来了!差点就横尸在那漭漭的大草原上!”那滚滚的泪珠汇成了清澈的溪流,潸然而下,打湿了的衣襟,“皇奶奶,西儿差点就见不到您了,呜呜......”
“好孩子,不哭,不哭!”老太后取出帕子,帮她拭去泪水,她自己眼中的波光也跟着滚了下来,“造孽,造孽啊!”
片刻,顾小西适时的收住了眼泪,她要说正事了,若在这样没完没没了的哭下去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皇奶奶,西儿,这次西儿能完好的回来,完全是因为黑骑营的莫凡将军和他的黑骑军!”
“黑骑军?”老太后怔了怔。
顾小西点了点头道:“那日西儿与一群草原的流民被动乱的匈奴兵困在了大草原之上,在那兵荒马乱之际,西儿眼看就要葬身在那雄起的铁蹄之下,却在关键之时射来一只箭羽,将那人马齐齐的射穿,西儿才算死里逃生的。待那些匈奴兵被一队黑骑军杀走之后,西才知道那领头的将军叫莫凡!”顾小西既然敢如此说当然也不怕她过后去查证,既然叶添对莫凡的黑骑军起了必杀的心里,定然也是对这情景略知一二的,她说的虽不完全正确,但也差不了多少。
老太后却是反复念叨着,“莫凡,莫凡!是锦萱手下那个莫凡吗?是皇上要处死那个莫凡吗?”
“是的!”纪冉躬身道:“皇上要处置了那些染了疫症的黑骑军,莫将军听闻此事闯了正阳殿,触犯了圣颜,皇上一怒之下便下了处死莫将军的旨意!”
老太后却是看了看楚楚可怜的顾小西,伸手帮她拢了拢衣领,“西儿,你想救莫凡和他的黑骑军?”她目中蕴藏的多种情绪,顾小西却只能看懂一种疑惑的情绪。
“皇奶奶,莫凡他们是西儿的救命恩人,古人曾有言有恩不报枉为人,西儿不想以后去了地府被人嘲笑,被牛头马面牵着鼻子走,所以才斗胆来求皇奶奶的!”
老太后垂下双眸,手指抚过顾小西的脸蛋,道:“西儿啊,皇奶奶知道你是个至情至圣的好孩子,也能体会你此时的心情,可是你想想皇奶奶也是女流之辈啊!仲夏王朝祖上便已经留下了规矩,后宫和女人是不得干政的,况且皇上的圣旨已经下了,如何能收回来呢?要知道君无戏言的啊!”
…听到最后一句话,顾小西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什么狗屁君无戏言,这不过是这古老的陈规强加在人们身上的枷锁,将人的精神和信念都锁到了里面而已。
“皇奶奶,西儿,西儿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求你的!求您帮帮西儿吧,这普天之下,皇上最听的就是您的话了!”她说着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奶奶,如今那黑骑军的两万儿郎便跪在皇宫的正门口,他们可曾是我仲夏王朝的军魂!曾护卫我王朝万千子民,难道您就忍心看着他们血溅皇城再横尸乱葬岗吗?难道您就忍心看着这如此多的英灵永逝天涯吗?若是如此,这又会在浩瀚的史书之上会留下怎样的一笔呢?天下人又会如何看待皇上,后世人又如何来评判皇上的功与过呢!”
老太后看着顾小西却是久久的不语,眸中闪现着纠结之色。
“皇奶奶,生命是源自母亲,您曾孕育了数个皇子,母爱无边!可那些儿郎的也是有母亲孕育的,他们为国家身先士卒,死而后已!他们的母亲虽心中苦痛可依旧虽死犹荣!可如今他们的孩子并不是战死沙场,而是死在自己王朝的屠刀之下!皇奶奶,您想想他们的母亲会多悲愤,会多愤慨,王朝的军魂何在,人心何在啊!”
老太后的唇角抖动了几下,终于说出了几句话来,“西儿,你应该知道皇上此刻的心情的,即便是你救得了一时又就得了他们一世吗?黑骑营如今却又这般的闹腾,又怎能不令人忌惮呢!”
听她如此说,顾小西才算松了口气,道:“皇奶奶,这些西儿也是了解的,您放心,只要今日先救下他们,来日西儿定然是有法子要皇上解除对他们的忌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