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前因与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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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菲灿烂地笑着说:“我猜你爸他应该叫李仟圣,你说对吗?”
李亦非瞬间张大了嘴巴,表情上呈现出一种惊到极致后的呆,和他一贯的傲娇美颜十分不搭。
“你怎么知道的?!”
想了想他觉得这个问题似乎不够首要,于是快速换了一个。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钱菲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找到他们的对话,点开一张照片给李亦非看。
是那张他周末加班时发给她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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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散会的时候,钱菲坐在首座上向下看。人头攒动的样子让她有莫名奇妙的熟悉感。
脑子里像闪过灵光,她迅速掏出手机。
没错,李亦非发给她的那张照片,就是这个在这个会议室里拍的!
而且他的拍摄角度,就应该是坐在她现在坐的位置上。
而能坐在这个位置上指点江山的人,得是什么样的身份呢?
她心里开始升腾起一个大胆的假设。
为了印证这个假设,她套廖副总的话。
而廖副总告诉她,李仟圣董事长的夫人很早就去世了。
她后来跑去卫生间,用手机上了百度,想搜一下“李仟圣的儿子”这种八卦。可惜这位富豪对自己儿子的*保护得实在太好,网上几乎什么都查不到,只除了一篇采访中有这样一问一答之外:
记者:您似乎从来没对外界提过您的子女,大家只隐约知道您有一个儿子。请问您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他吗?
李仟圣:其实我是想让他以一个普通人的角度去看清身边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真心待他。我很担心别人知道他是我的儿子以后,和他交往的出发点会不再纯粹。
她看着这段对话,思前想后,回味了以前曾忽略过的很多细节。
——当初收拾胡梓宁的时候,李亦非说,他是托了市政的一位叔叔直接给酒店董事长打的招呼。
——以前有一次他们一起喝啤酒,李亦非曾经很严肃地告诉她,他是富二代。她以为他在开玩笑根本没有信。
——他曾经跟她说,他爸担心他周围的人都是冲着钱跟他好,她当时对这话根本没往心里去。
——他和廖诗语是发小。集团资料的股权结构上显示,廖诗语和她父母、伯父都持有集团股份。
——还有那些名牌茶、五粮液、特供瓷器。
种种细节像潮水一样翻涌在钱菲脑海里。
她觉得那个大胆的假设越来越逼近事实了。
咬咬牙,为了掐断自己会打电话直接问过去的冲动,她关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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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亦非有些不安地看着已经足足沉默了快十分钟的钱菲,试探地伸着手,捅捅她的胳膊,“巾巾,你别不出声啊,好歹说点什么!说什么都行!”
钱菲看着他,“说什么都行?”
李亦非狂点头。
钱菲:“李亦非你大爷!”
李亦非在心里默默叹怎么办他爹和他都是单传他没有大爷啊。
感情丰沛地说完这一句,钱菲又不出声了。李亦非继续捅她,“别停啊,再说点什么,要是实在不想说,动手打也是可以的!”
钱菲瞪着他。
然后她的手机响起来。
她拿起来接。话筒里传来廖诗语有些慌乱的声音。
“钱菲,我去找汪若海,可他一直吐,中间还昏迷了一下,我现在把他带到医院了!可他不让大夫看,只说想见你!”她声音很大,说了什么一旁的李亦非听得一清二楚。
钱菲心里咯噔一下。她问清了医院和病房。
放下电话,她告诉李亦非:“咱俩的账回头再算,现在我得去医院。”
李亦非腾地站起来,“汪若海吐就吐他的,凭什么他一吐说想见你你就得去啊!他是不是不晓得你爷们级别比他高不知道自惭形秽是什么啊?不行,我不同意你去!”
钱菲抬头看他,在个别字眼上加重了语气说:“晚上从‘你们家那大厦’里出来,‘你们那家大厦’对面飘下来一块牌子,本来是奔着我脑袋砸的,但汪若海他从后边把我推开了,于是就变成砸他了。他替我挨了一下,现在有了脑震荡的反应,你说我应该不应该去看一下?”
李亦非皱眉,“那我跟你一起去!”
钱菲冷着脸,“你是不是当我还是脾气好得不行呢?我告诉你,钱保代涨脾气了!你爸是谁那事咱俩还没掰扯明白呢,我现在瞅你就闹心!我跟你说你要敢跟上来,我把你腿踹折!”
她说完拎着包走到门口,换好鞋后恶狠狠地指着站在客厅里蠢蠢欲动的李亦非,说:“给我站那!不许动!”
李亦非撇着一条腿抖啊抖,“钱保代,你就这么放我一个人不管,去看前男友啊?这样好吗?忒不太仗义了吧!”
钱菲挑眉:“要不你带我去看看你爸?我告诉你我现在看见你就来气,你啊,就赶紧回家去吧,哈!省得待会爸爸去哪儿都有下集了!”
李亦非抖着腿问:“什么下集?”
钱菲阴阳怪气地答:“你爹等下给你打电话问你,儿子、儿子,你去哪里了呀?”说完她开门出去了。
李亦非看着砰一声关上的大门,觉得腿抖得好像有点抽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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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钱菲觉得胸口有股闷气一直在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谁的气,可就是生气。
要说怪李亦非,他还真告诉过她,他是富二代,是她自己没信。
可是不怪他的话,他后来却又卖大力地引领她坚定不移地走在认为他是个体户家娇生惯养的败家孩子的道路上。
越想这股闷气越让她堵得慌,等赶到医院时,看到汪若海吐啊吐地就是不肯让大夫瞧病非要等她来的自残姿态,她的闷气终于闷不住爆发出来了。
她扯过椅子,坐在病床边。廖诗语要出去,打算留个私人空间给她,被她拦住。
等汪若海吐完,她平静地问:“汪若海,你想干什么?为什么我不来你就不接受治疗?”
汪若海惨白着脸,说:“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可是你不来,我就觉得治不治的也没什么意思!”
钱菲深吸一口气,“你帮我挡这一下,我很感谢你,可是现在我宁可被砸的是我自己,因为我不用受你这份情感绑架。我本来不想说重话的,现在看来不说是不行了。汪若海,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不幸福?被你甩的时候,看你过得那么好,我也觉得自己很不幸福。我告诉你,你今天之所以觉得不幸福,是因为我过得很幸福。假使我现在过得是另外一种生活——每天不断和各种秃顶老男人相亲还要被挑三拣四地说看不上,你说我还会招你的眼球吗?恐怕你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想。而以那种方式生活的我又该多不幸呢?如果不是遇到我现在的男朋友,真的,我说不定就是在过那样的生活。所以你欣赏现在的我时,别忘了一切的前因后果。而你现在的不幸福和难过,也未必是对我真的还没忘情,说白了不过是一种失落。”
她顿一顿,接着说:“你的命是你自己的,跟我没关系,你都吐成这样了,还不让大夫瞧,非让我来,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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