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坐同一沙发,似乎也不得劲。他一时楞在那里,看着对方傻笑。
“去里边。”江霞没有理会傻在那里的他,径直奔卧室而去。
她要干什么?自送上门?太直接了,怎么也得含蓄些吧?我可没什么思想准备呀。
本已推开套间屋门,江霞却回头娇嗔着:“楞着干什么,抓紧时间呀。”
啊?太露骨了。楚天齐被对方震住。
“哎呀,你想什么呢?”江霞顿时俊脸变成大红布,“里面说话安全,小心隔墙有耳。”说完,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楚天齐长嘘一口气,反锁了办公室门,然后跟着走进屋子。
江霞微微皱眉,吸了吸鼻子,嗔道:“真是大烟鬼,抽多少呢?”说着,坐到了床沿上。
楚天齐赶紧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江部长,什么事?”
“就这么着急?小气鬼。”江霞“哼”了一声,“这么长时间也不联系?”
这哪跟哪呀?楚天齐不解。
江霞接着说:“就因为我在会上说了个‘你非常不合适’,你就二十多天没理我?真没胸襟,竟然还生气了。”
“什么呀?”楚天齐一笑,“当时开完会已经快中午,下午你就去了省里,中途仓促回了趟单位,又到了定野。咱俩连面都没见,我生什么气?我还能不知道你是为我好?你在外面学习、开会,又没有特殊事,我为什么要打电话打扰你?有什么事可以等你回来呀。”
“真的?”江霞脸上出现了笑容,“那你说说,我当时是怎么考虑的?”
“当时彭少根提出让我分管城建,他的理由是之前尤建辉就是城建、招商一起抓。可我明白,那只是个例,而且正因为尤建辉城建、招商一起抓,才为他创造了更加便捷的腐败机会。这也是正常情况下,城建、招商由不同人分管的原因所在,就是为了互相牵制和监督,尽量减少腐败的温床。”楚天齐道,“尤建辉刚刚被抓不久,如果我也两项工作一肩挑,势必要被他人诟病,所以我不适合。”
“就这些?这个道理他能不明白?”江霞反问。
“他,他可能就是要给我创造腐败的机会。”楚天齐迟疑着说,“他是故意的,他在害我。”
“他为什么要故意?他和你有什么仇,为什么要害你?”江霞继续追问。
“这……”楚天齐当时只判断出彭少根不怀好意,但究竟是为什么,却没有深究。现在被对方这么一问,他还真想不明白。不由得心中盘算着:难道是因为曹金海总是听自己的,彭少根认为自己抢了他的人?可能吗?
见楚天齐答不上来,江霞说了话:“他就是在害你,就是既想‘众口烁金’,又想真的为你提供犯错误的温床,因为你是他的竞争对手。”
“竞争对手?我俩有什么可竞争的?我又没想着他的位置。”楚天齐不以为然。
“他不担心你想当常务,而是怕你抢另一个位置。”江霞停了一下,缓缓的说,“蔡勇留下的空档,可一直悬着呢。”
楚天齐连连摆手:“副书记,我压根就从来没想过,我才来多长时间,不会那么不切实际。”
“你不想,并不代表别人不去想,别看只是副书记,但那可是正处级别,是主政一方的跳板。”江霞道,“提议由你分管招商,他不但要达到前面两个目的,同时也是让具体事务牵绊着你,分散你争取副书记的精力。”
“是吗?”尽管疑问,但楚天齐其实已经认可了对方的想法。
“因为你太优秀,自你一来,就被他盯上了。”江霞缓缓的说,“你记得那件事吧,清垃圾录像被上了定野新闻,当时你来问我是谁弄的。这次我在定野开会,知道了事情真*相,那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他,是他让定野广电局向成康广电要的那个新闻。定野广电局局长和他是铁哥们,知道的人特别少。他可能是想通过那个片子,在书记、市长之间栽刺,但也不排除你是被设计者之一。”
楚天齐点点头,觉得对方分析有一定道理。
“天齐,近几天有一个传言传的挺凶吧。”江霞盯着对方,“你难道不觉得这个传言的时间很巧?”
“哦,也是他。”楚天齐深以为然,“泼脏水”可是打击竞争对手的最好办法。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江霞轻声道。
“是呀,也没有无缘……”感叹到半截,楚天齐停了下来。他意识到,此情此景不宜说出后面的话来。马上换了一句话,“谢谢你,江部长。”
“天齐,咱俩需要这么客气吗?”江霞声音柔柔的,一双水旺旺的眼睛盯着对方。
屋子里的空气忽然暧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