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事情真*相的时候,楚天齐自不会轻易表态,所以当时他面对常胜的“忏悔”,不置可否,只是冷冷的回复“我有事,你请回吧”。但常胜还不死心,一个劲的表态,还做了保证,分明是期望楚市长能够原谅。因为何佼佼还在餐馆等着自己,楚天齐根本没心情听常胜唠叨,所以当时很不礼貌的下了“逐客令”:你请回,我要出去。
从王、常二人的表现来看,张洋之死再次牵动了人们的神经,可能有些人原比王永新更敏感,只是没表现出来,只是自己没看到而已。
想到张洋之死,想到人们的传言,再想到有些人的异常表现,楚天齐自然把张洋之死和一些事联想起来。以前尤建辉分管城建、土地,又长时间兼任局长,那时张洋是尤建辉的秘书。飞天和四海烂尾工程,以及二毛厂与无线电地块出让,正是发生在那个阶段,那些“卖国条约”也正是在那段期间发生,那么尤建辉和张洋究竟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虽然以前就有这方面怀疑,但现在楚天齐觉得这种怀疑更甚,怀疑的理由更加充分。
如果张洋真是非自杀,那么其中势必就有什么说法,不知对处理鹏燕的事会有何影响?
想了好长时间,也想到了多种可能,但楚天齐仍然不能确认,因为这些结论都是基于假设。
在将近零点的时候,楚天齐接到了何佼佼电话,她已平安到家。他不禁打了个哈欠,起身走进里屋,上床休息去了。
今天吃饭开了两瓶白酒,虽然剩了一些没喝完,但楚天齐也喝了将近一斤,何佼佼也喝了六、七两。本来楚天齐这两天晚上休息很晚,再加上喝了这么多酒,就有些困乏,只是要思考一些事,尤其需等着何佼佼“平安到家”的回复,这才一直坚持等着。
……
第二天,楚天齐起的晚一些,洗漱完毕,已将近八点。他干脆没有去吃早饭,而是直接坐到椅子上,开始办公。
在八点半的时候,李子藤来了。
确认屋子里没有第三人,李子藤走到办公桌近前,压低了声音:“市长,似乎没有市民上访这回事。”
楚天齐“哦”了一声:“你具体说说。”
李子藤道:“星期五那天,您向我说了上访的事,我就直接去到信访办,以汇总上访为由,查看了他们的《接访记录》。《记录》上根本就没有当天的信访记录,于是我就向信访局办公室肖主任侧面打听,我的理由是‘同学打电话问我’。
肖主任头摇的像波浪鼓似的,坚决否认当天有上访。他说‘只要有上访,只要我在单位,指定是单位第一个接待上访者的人。’他说如果有人上访,一般会找到信访局,既使上访者直接到大楼前静坐,安保人员也指定会找信访局,他也肯定能知道。他说即使五、六个人来,信访局也得出面,要是有上百人上访,绝没有他不知道的道理。为此,他还专门向局里其他人打听,大家都说当天绝对没有上访的事。
我担心万一有人直接进楼找了市长,这种可能性极小,但也不是没有。为了保险起见,我决定去查监控,只是监控室和我熟的那两人都调休没上班,还去了外地。昨天晚上,正好是他俩上班,我找了一个理由,查看了星期五当天及其之前几天的监控录像,的确没有在楼里楼外发现上访者的身影。”
“是这样啊。”想了想,楚天齐又问,“杨永亮有这方面消息没?”
“本来我想找他打听,只是那家伙挺贼,我担心他嗅出点什么,就没敢问他。”说到这里,李子藤话题一转,“市长,是不是市长记错了?”
楚天齐一笑:“可能吧,也可能市长在以此提醒重视上访工作。现在证明没有这么回事,我也就放心了,省的大过年的麻烦。”当时让李子藤打听的时候,楚天齐只说市长讲了“百人上访”的事,但其它的事则没说,所以他现在回答的仍很笼统。
“市长,那我走了。”说完此话,得到允许后,李子藤走出了屋子。
看着屋门关上,楚天齐身子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他没想到,王永新言说百人上访竟然是“无中生有”,竟然只是为了让拨款显得自然。看来,张洋的死势必要对成康官场有一些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