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交待,也去了我的一块心病。这些天那个女人都快把我电话打爆了,简直成了她的专线。接她电话的时候,态度好的话,她说起来没完,就跟上级领导谈话似的,非让给她说出个一二三。要是稍微有一点不耐烦,她就会指责态度恶劣,就拿找领导告状相要挟。”
“老曲,你这警龄二十多年的老警察,什么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没有见过,怎么竟然怕一个女人了?”楚天齐笑着调侃了一句。
曲刚“嘿嘿”一笑:“唉,秀才遇见兵,有礼讲不清。这么多年,也没少遇到蛮不讲理的人,比她说话过分的人有的是。可我根本不惯他们毛病,能讲道理的就讲,实在讲不通的,就跟他来毛驴脾气,他们也就老实了。只是这个女人跟那些人不同,虽然说话尖刻,却不带脏字,总是拿大帽子扣你,让你没法说太重的话,否则倒成了咱没素质。
尤其这个女人还总是拿领导压你,动不动就说要向领导反映。乔丰年在许源县经商好多年,跟上层多有接触,他老婆肯定也跟一些领导熟识,最起码有的副县长就对他们大力支持。说实话,我老曲也不是一个怕领导怕的要命的人,但我担心她告状会给局里工作带来不便,会让你的工作被动。所以,我就尽量忍着她,尽量不呛她。”
“老曲,你不考虑个人得失,首先想到县局工作,大局观很好。”夸赞过后,楚天齐一笑,“现在案子破了,肯定得让家属来一趟。你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和她见个面,向她展示一下你的风采,让她知道老警察是不容贬低的。”
“局长,还是饶了我吧。她即使不会继续指责,也说不定会讲出什么奇葩话来,还是你亲自接见吧。”曲刚说着,调侃了一句,“我是怕她了,甘愿认输。”
对方的话虽然不乏夸张,但也说明此时心情很好,表明案件在一名老警察心中的重要。楚天齐从中看到了一种叫做“和谐”的东西,同时也对对方的观感又好了一些。他善意的冲对方点了点头:“老曲,你们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曲刚谦虚的回着,然后话题一转,“局长,要说这事吧,也挺邪门,我们一直找了十多天,却一点没有进展。结果厉剑一个偶然的机会,竟然就把罪犯抓到了。”
知道对方心中有疑点,但楚天齐肯定不能说实话。他可是知道,这件事中,还涉及到一个人,那就是胡三。现在二驴子等人交待了阿彪,邹彬又交待了‘猕猴’,而胡三又是阿彪、“猕猴”之间的牵线人。只不过他们之间都是单线联系,阿彪和“猕猴”没有互相见过面。他不想现在就把胡三抓了,而是想从那小子身上获得更多想要的信息。等到时机成熟之日,才是胡三归案之时。
正是基于这些考虑,楚天齐才没有对厉剑明说,所以现在更不能对曲刚说出实情。于是,楚天齐便也按照厉剑提前编的理由,回答对方:“是呀,好多事就是这么凑巧。厉剑坐班车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那个石洞里有人的事,他便联想到了这个案子。时间紧急,才和战友借了小集装箱车,赶往那里,运用掏獾子神技,抓住了那两个打人凶手。”说到这里,楚天齐话题一转,“因为当时情况紧急,也不能确定消息是否属实,所以就没有让他及时向你汇报,你不要有想法。”
“怎么会有想法呢?厉剑抓住凶手,为破案立了功,应该……奖励才对。”曲刚说到这里,也话题一转,“按说帮他忙的战友,也应该奖励,只是厉剑好像有些什么想法,不愿说。”
“他和我说了,那几个战友都是定野市人,帮忙完全是冲着他。他们不想出名,也担心遭人报复,并不想露面,对于他们这种做好事不愿留名的心理,我们也要理解。”说着,楚天齐反问了一句,“老曲,你说是不是?”
“是,是。”曲刚干笑两声,又换了一个话题,“你刚才说到了掏獾子神技,这可没听厉剑说,是怎么回事?他这办法还真多。”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把农村用来掏獾子的办法,用在了那二人身上……”楚天齐简单讲了厉剑抓捕二驴子、三牛子的过程,只不过把周仝、岳佳妮的名字,用“战友”二字代替。然后楚天齐又补充道,“他以前是侦察兵,野外作业的本事还行。”
其实曲刚在厉剑的简历上,已经知道厉剑侦察兵的经历。只是曲刚对这次抓捕的事,还有很多疑点,想要在楚天齐这里套出一些实情。从现在情形看,楚、厉二人已经提前通气,自己看来是没有什么收获了,于是只得伸出大拇指,说出了四个字:“果然厉害。”
“大家都厉害。”楚天齐做了一语双关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