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齐再次看向李卫民,他现对方眼中满是慈爱,那种长者对晚辈的慈爱。哪还有刚开始咄咄逼人的气场?难道是自己误会对方了?还是这又是对方的手段?楚天齐一时也分不清了。
看到李卫民现在的神情,楚天齐忽然有一些恍惚,恍然觉得对面坐的就是自己的长辈。于是,他再次大着胆子,问道:“书记,我能再提一个问题吗?”
“刚才我说的不够透彻吗?”李卫民闪过一丝不悦,“你还有什么公事?”
看到对方脸色不善,但楚天齐还是鼓起勇气,说:“书记,我这个问题可能不算公事,但要是没有一个明确答案的话,也会影响到我的工作,影响到公事。”
李卫民身子向椅背上一靠,沉声道:“你说吧。”
“俊琦是您女儿吧?她现在到底是怎么了?是因为我的农民家庭吗?我什么时候能够见到她?这个职务是一种交换吗?如果是的话,我宁可不要,我只想和她在一起?我……”楚天齐没有去看对方,而是用最快的语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行了,你不用说了,看起来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呀!那我就给你个答案。”李卫民打断了对方,“先我要纠正你的一个错误思想,公就是公,私就是私,二者没有任何联系。其次,她和你必须分开,这并不是因为你的家庭,而且也没有任何商量余地。退一步讲,即使你不接受现在这个职务,那你们也必须分开。”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楚天齐走前一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看着对方。
“你无权问我这个问题,当然我也无权管别人,但是女儿是我的女儿,我可以替她安排一些事情。如果她不听话,那我会把她放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别说是见面,别人就连她的任何消息也得不到。”李卫民语气很坚决,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以前还存在一些幻想,现在对方的意思很明白,就是不让女儿和自己在一起。楚天齐忍不住再次追问:“那到底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我的父……”
“够了,我时间宝贵,没有回答这些无聊问题的义务。”李卫民一挥手,打断了对方,“马上到市委组织部干部二处办理手续,你可以带一个人去任职。”
“你……”楚天齐耐着性子,再次说道,“不管你如何反对,我肯定不会和她分开。”然后口气一软,“李书记,我恳请您,让我们见一面,或是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李卫民“嗤笑”道:“你真要和她见面,真要一个理由?”
“嗯”,楚天齐重重的连连点头。
“好,好。”李卫民连说了两个“好”,然后又说,“想见面不难,到你真正担任正处实职的那天,你们可以见面。”
楚天齐大喜过望:“真的?您不会骗我?”
“别高兴太早了,还要答应我两个条件。”李卫民再次摆摆手,“第一,到你真正担任正处实职的时候,也必须经过我的同意,你们才能见面。第二,在此之前,你们不能再有任何联系。如果你做到了,那这两条有效,如果做不到,那一切都免谈。”
这条件也太苛刻了,但总算有了活口。而且楚天齐也明白,如果自己不答应,就更别想见到宁俊琦。现在她不就没和自己联系吗?李卫民肯定有办法让宁俊琦不敢违拗意志的。想到这里,他长嘘了一口气,郑重的道:“你说话可要算数,也请您把这个意思告诉她,好吗?”
李卫民没有顺着对方的话头,而是自顾说道:“你既然答应了,就要严格遵守。当然,在此期间,如果你们个人生活有了新变化,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明白,当然明白对方的话。但楚天齐仍然重重点了点头:“当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说完,向门口走去。
“等等。”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楚天齐停住脚步,回头疑惑的问:“您反悔了?”
“不,这个给你。”说着,李卫民举起了右手,此时他的手中拿着一把银质长命锁。
楚天齐楞了一下,快步跑过去,接了过来,兴奋的问:“怎么在您哪?我还以为丢了呢。”
“切记,喝酒误事,也容易丢掉最珍贵的东西。”李卫民说着,把头扭向一边,轻轻挥了挥手。
楚天齐手捧长命锁,泪光莹莹。他深深鞠了一躬,哽咽的说了“谢谢”两字,再次向门口走去。
“孩子,我不会害你。”一个声音在身后轻轻响起。
楚天齐回头望去,只看到办公桌后男人的后脑勺。哪有人说话?看来是自己精神过于紧张、兴奋,产生错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