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王文祥又看向周云强,“周老板,郝副股长确实临时主持部门工作,她就能和你们对帐。”
“那,那好吧,反正你们当官的不能跑,一会儿我还来。”说完,一挥手,带着众人出了会议室。
“郝副股长,你去和他们对帐,我一会儿就到。”楚天齐郑重的说。
“主任,没什么,对帐本来就是财务股的事,我们责无旁贷。”郝玉芳说完,走了出去。
“姚主任,你跟着去一下。”楚天齐对着姚志成说,“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我打电话。”
“好。”姚志成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刚才还喧闹的会议室,静了下来,但那种开会的气氛也几乎没了。方宇正要咨询楚天齐“会议是否继续”,下面却有人说话了,说话的人是建设股股长韩文。
韩文此时已经站在那里,直接说道:“主任,我想问一件事情。”
楚天齐平静的说:“好啊。”
韩文大声道:“往年在年底的时候,都要评出单位先进,还要给一些精神和物质鼓励,今年怎么就没有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说法,还是说买奖品的钱……花到别的什么事上了?”
众人“刷”的一下,把目光都投到了楚天齐身上,因为韩文问的问题也是好多人关心的,尤其是那些已经被王文祥内部告之的“先进”。还有些人是觉得,韩文的话挑衅意味深厚,甚至在质疑此项钱款的去处,矛头直指主任,他们想看看主任如何反击。
在众人目光注视中,楚天齐没有声色俱厉,而是面事微笑的说:“这好像不需要向你汇报吧?”
众人以为,主任应该会给出冠冕堂皇、义正词严的理由,并怒斥对方的行为。但这回答出了大家的预期,这明显就是在搪塞人,在以权压人、耍无赖,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方面,岂能让韩文信服?
果然,韩文马上表达了对此回答的不满:“楚主任,我可以理解成你这是在以权压人吗?本来我问的问题,和我关系不大,我只是替大家问出心里话而已。去年包括前三年,大家付出了无尽的辛劳,做了好多工作,到年底评个先进什么的,既是对获奖者本人的肯定,也是对其他人的激励。你刚来开区,不知道以前的事情,这也正常。可你现在竟然这么搪塞我,不尊重这个问题,也就是不尊重大家的心声,不尊重大家的劳动,在否定大家的付出。大家说,是不是?”
让韩文这么一鼓捣,好多人确实觉得是那么回事,就是楚天齐在否定众人的付出。但大部分人并没有说话,大家都明白这事不能接茬,而有一个人却站了出来,这个人是招商股副股长庞大海。
庞大海站在那里,满脸愤恨,说出的话也是义愤填膺:“众位同事,众位兄弟姐妹,韩股长说的对呀。我们在座的人,大部分都是在开区刚一成立时就来的,好多人都参与了从筹建到现在的所有过程,都亲眼见证了在王主任等领导下,开区从无到有的巨大变化。当初,老百姓不理解,我们就挨家挨户做工作,不分白天晚上,不分周末还是工作日。工夫不负有心人,真情感化老百姓,终于土地和房屋的主人签字同意了。”
韩文接了茬:“是呀,土地是征来了,马上面临的就是搞基础设施建设,搞管网预埋。可钱在哪?王主任、冯主任带领大家,好不容易从上面申请来了资金,好不容易基础建设工作启动。”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哎,可是好景不长,王主任、冯主任好不容易开创的大好局面,就被那个败家的主任给破坏了。那个主任贪污受贿进了大牢,那是罪有应得,可开区的钱却被他挥霍殆尽,让开区元气大伤。我一说起贪官就忍不住骂娘,我恨他们,我不怕得罪当官的,包括当时那个县长也是这样的东西。”说到这里,他气的呼呼带喘,还说不下去了。
庞大海接着说:“没钱了,建设工作是搞不下去了,可好几十号人要吃要喝要生活呀。还是王主任不辞辛劳,千辛万苦从上面申请来一些资金,给大家工资,维持开区运转。”
“不光是这些呀,由于贪官污吏的挥霍,欠了好多外债。没办法,王主任就和冯主任又是求爷爷告奶奶的去化缘,这才一边还债,一边艰难度日。”韩文说的更有感情,似乎眼中还有泪花。
韩文和庞大海的深情“表演”,令楚天齐心中感叹不已:什么师傅带什么徒弟呀!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导演的,这也太直接了,答案就好比“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想必大家也心知肚明。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看向身旁的王文祥。
此时的王文祥也是满脸正义之色,仿佛他已进入了情境似的。他自然看到了楚天齐目光,似乎不经意的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楚天齐捕捉到了王文祥的得意,也回了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