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极浓的香水味扑鼻而来,楚天齐不由得屏了一下气息,身子靠在椅背上,说道:“任股长,有事吗?请坐。”
任芳芳没有坐下,而是把双手撑在老板台边沿上,身体前倾,轻声说道:“有事,当然有事。”说着,她的双眼还俏皮的眨了眨。
浓烈香水味不时钻进鼻孔,再看着对方说话的神态,楚天齐意识到,这个女人有问题。他警惕的把椅子向后撤了撤,严肃的说:“任股长,有事说事。”
尽管楚天齐语气严厉,可对方只是稍微怔了一下,根本没当回事,反而绕过老板台,向楚天齐走去。一边走,一边咯咯笑着:“主任,现在已经下班了,干嘛还要那么绷着,随便聊聊,不好吗?”
看着对方的神态,还有那故意颤动的身体,楚天齐断定,这个女人绝对没安什么好心。任芳芳离自己越来越近,尤其是故意前倾的两点凸起,更是近在眼前。可楚天齐已经退到墙根了,退无可退,同时那浓烈的香水味呛得他直头晕。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楚天齐不停躲闪的狼狈样,任芳芳骄傲不已,心说:难道还是个雏?那更有意思了。这样想着,她的上身尽力向前探去。
突然,意外发生了。
“阿欠”,一声巨响传进任芳芳耳廓,她“嗷”的叫了一声,像兔子一样蹦后了好几步。
这声喷嚏是楚天齐打的,是无意而为之。本来他见这个女人步步前行,把自己逼到墙根,想要跃开已没有空间,正考虑是不是在她穴位上点一下,以阻止她的侵犯。忽然感觉鼻子一阵发痒,紧接着就不受控制的“阿欠”出来。
当时,任芳芳居高临下,欺身向前。在她眼中,对面的小伙已经是嘴边之肉,她满脑子都在想着得逞以后的事。冷不防,对方来了这么一声,在她耳中确实不亚如响了一个炸雷,她才惊的退到了后面。
任芳芳镇静了一会儿,方意识到这是对方在打喷嚏,同时她也感觉脸上像是溅上了水珠。急忙从包中拿出纸巾,满带厌恶之情的在脸上擦了几擦,同时带着哭腔撒娇道:“都赖你,给人家弄上这粘粘的脏东西。”
想到对方刚才的作派,再听着她这腻歪歪的声音,楚天齐只觉得恶心,于是严肃的说:“我不是故意的。你到底有什么事?要是没有的话,就……我还要等人。”
听得出他话中有驱赶之意,任芳芳脸上颜色变了几变,冷冷的说:“主任,找你能有什么事,当然是钱的事,现在财务没钱,这工作该怎么办?”
其实从对方进入房间的那一刹那,楚天齐就知道对方是来说钱的事,但没想到她会先来这么一出。此时听她说出,并不觉得奇怪,于是说道:“是吗?这我还真不知道,也没听你们汇报过,更没给过我财务报表之类的东西。”
任芳芳马上接过了话茬:“主任,这你怪不着我。财务结帐是有时间规律的,每月二十号结帐,一般月底能出报表。但上个月既是季结,更是年结,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在一月十号以后出报表。我这每天加班,紧赶慢赶,才做了出来,这不就第一时间给你送过来了吗?”
楚天齐知道对方在偷换概念,在强词夺理,但他懒得和她争辩,就顺水推舟道:“是吗?那你把报表拿来我看。”
“好的。”任芳芳答了一声“好”,把挎包拉链拉开,一边在里面翻着,一边向前走去。在离楚天齐很近的时候,她忽然脚下一绊,身体前倾,整个身子扑向楚天齐。
对于任芳芳玩的这招“摔倒”,楚天齐早有防备,一是刚才这女人就有同类“前科”。二是她在走动的时候,眼睛余光不时瞄向自己,异常神情早就落入楚天齐眼中。他据此判断对方肯定没憋好屁,早就在防着她了,做好了应对准备。
眼见对方果然来了这么一招,楚天齐猛的从椅子上弹起,身体荡出椅子,落在了旁边空地上。
任芳芳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椅子上已经空空如也,心说“要坏”。但她既没有防备,也没有功夫,哪还能收住向前之势?整个前身“啪”的一声,扑在了椅子上。所幸的是椅子已经挨着墙,否则在外力作用下,椅子往后一倒,那她非趴在地上不可。
“你……”任芳芳手中挥舞着几张纸,哭诉道,“你欺负人。”
楚天齐已经绕到了屋里空地上,手指着任芳芳:“收起你那一套,请你离开。”
“我就不离开。”任芳芳趴在椅子上,扭脸大哭。
楚天齐冷笑道:“你想耍赖,好啊,那我喊人弄你走。”
“笃笃”,敲门声响起,同时有人喊道:“楚天齐,你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