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望一眼,两人都苦笑着摇摇头。二人心里明白,刚才要不是两人瞎逗,雷鹏就不会开车走神,这个危险就可以避过。万幸的是没有撞到行人和车辆,否则现在哪有心情站在这里,肯定是救人要紧了。
不时有行人围过来,就连有的车辆也停了下来。看热闹是好多国人的习惯,尤其在小地方更是如此。
雷鹏虎着脸,大声道:“看什么看,都不要命啦?闪开,闪开。”
看到这个黑大个眼睛瞪的溜圆,粗门大嗓的,说话挺凶,还不时挥动着手臂,好多人走开了。也有的人退到远处,站在马路牙子上,继续向这里张望。
刑警就是凶,有时说好话也挺横,何况刚才雷鹏说的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话。看着雷鹏的样子,楚天齐想笑,但没好意思笑。现在如果再笑的话,也太有点不合时宜了。
此时,雷鹏已经把手机放在耳朵上,正对着手机嚷嚷:“二狗子,你在哪?……准备喝酒?喝个屁。赶紧到府前街来,这里路上出事了。……不归你管?妈的,井盖都不在了,是不是归你管?赶紧滚过来。”说完,他“叭”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楚天齐对着雷鹏道:“你给谁打电话?”
“市政的死二狗子,股长,姓苟,我以前的邻居,成天就是我跟屁虫。”雷鹏骂骂咧咧的说,“他妈的,井盖没了都没人管,要他们有用。”
楚天齐“哦”了一声,提醒道:“雷鹏,你不能光让人过来?得把井盖安上呀。”
“是哦,让他妈的死二狗子气坏了。”雷鹏说着,再次拿出电话,拨了出去。电话一接通,他就吼道,“记得拿上井盖。”说完,挂了电话。
忽然,起风了,风不太大,一阵一阵的。闷热的空气中,顿时多了一丝丝的清凉,同时白色垃圾也被吹的到处都是。
雷鹏又去打电话了。
天空中,不停的飞舞着塑料袋、纸片,远处的天际也涌起了一块块黑色的云彩,像是要下雨的前奏。楚天齐的心情也和这天气一样,已经压下去的不快,再次升腾起来,心绪也变的烦躁。
今天发生的种种,都不像是好兆头。楚天齐预感到,县委办的经历一定不会一帆风顺的,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坎坷等着自己。
不一会儿,一辆喷有“市政工程”字样的破旧皮卡车摁着喇叭,在离交通锥还有不足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驾驶门一开,一个瘦高个男人快速跳下车,微哈着腰向雷鹏跑过来,口中喊着“鹏哥”。
皮车的后排车门打开,下来两个工人模样的人,打开车后马槽,开始往下搬井盖。
看着站在面前的瘦高个,雷鹏骂道:“二狗子,你他妈的怎么这么磨蹭?都多长时间了。”
“二狗子”一边擦汗,一边疵牙笑着,说:“鹏哥,接你电话后,我是一点没敢耽搁,马上安排人手准备井盖。然后开车到单位拉上工人和井盖,马不停蹄的赶到这儿,你看我的半袖都让汗浸透了。”
“你他妈的就瞎诌吧,指不定干什么出的汗,反倒说在工作上。”雷鹏嘴里虽然骂骂咧咧的,但脸上有了笑模样,“废话少说,赶紧安井盖。”
“二狗子”嘴里答着“好,好”,冲那两个工人喊着:“赶紧把井盖安上。”
工人用手一指二一二车的右侧前轮胎,支吾道:“这……”
雷鹏一拍脑门,对着“二狗子”说:“他妈的,都让你气糊涂了。”说完,冲着众人道,“来来来,抬车。”
现场五人一齐努力,抬的抬,推的推,二一二车右轮胎离开了井口。然后,两名工人把井盖扣在井口上,楚天齐及时拿开放在车前面的交通锥,雷鹏把车开到了前方二十米左右的地方。
“二狗子”蹲下来,仔细看了看下水井盖和井口的闭合情况,又看了看井旁边的路面,站起来说道:“鹏哥,挺幸运,其它的都没损坏,这样就行了。”
雷鹏一巴掌拍在“二狗子”身上,骂道:“你小子说我幸运?我看他妈的是你幸运才对,要不是我发现了,如果有人掉进去,肯定得摔个好歹的,到时你这个破股长还不得给撸了?”
“二狗子”忙不迭的道:“鹏哥说的对,鹏哥说的对。这样,为了表示感谢,兄弟我请客。鹏哥你说去哪?”
“去哪?得问问我哥们。他妈的,一定得好好宰你一顿。”雷鹏说到这里,用手一指楚天齐,介绍道:“我的铁哥们,楚天齐?”
听到雷鹏的介绍,“二狗子”惊讶道:“谁?楚天齐?是不是青牛峪的副乡长楚天齐?”
“怎么?你认识我?”楚天齐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