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纷纷猜测宁俊琦的心思时,宁俊琦继续道:“原乡长之所以落了那样的结局,起因其实就是因为他盲目的引进项目。如果没有这个项目,他也就不会在这个项目中有伸手的机会。如果没有这个项目,他也就不会被落水。他就是犯了一个‘贪’字,盲目上马项目是贪功绩,见利伸手是贪钱财,和原县长沆瀣一气是贪职位。大家认为我的分析对吗?”
宁俊琦现在的事,和很多人心中猜测的问题侧重,根本不是一回事。所以好多人都感到泄气,因为没有他们认为的热闹看了。他们当然不会回答她最后的问题,现场很静很静。
宁俊琦苦涩一笑:“现在如果我同意了盲目上马项目,那么等待我这个乡长的会是什么?我不敢想,但我肯定结果不会好。虽然我不会像前任那样贪功绩、贪钱财、贪职位,但是,如果我无原则的赞同了,那就是贪所谓的情义和脸面。官场中人追求政绩、追求进步很正常,无可厚非。但如果是让成千上万无辜百姓,冒着债务累累的风险去为自己换取时,那就是贪了。所以我不敢盲目同意,我要对自己负责,更要对治下百姓负责。”
“宁乡长,太危言耸听了吧。”黄敬祖已经对于宁俊琦的法忍无可忍了。
“怎么是危言耸听呢?”楚天齐不等宁俊琦接茬,而是站起来抢先道,“就因为盲目上马养猪项目,让上千人损失惨重,最后集体上访的事,大家不会忘记吧?后来要不是多方运作,会出什么样的事?谁也不清,但农民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如果真是那样了,乡里主管者会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大家想过吗?同样,良心的谴责也会让推波助澜者的心理遭受无尽的痛楚。”
“够了,你们要干什么?难道非要逆民意而为吗?”黄敬祖粗暴的吼道。
和黄敬祖的气急败坏完全不同,此时的宁俊琦却是云淡风清,她微笑着道:“民意?怎么个民意?”
这不是装糊涂吗?黄敬祖心中暗道。同时,不快的道:“刚刚不是举手表决了吗?只有你俩反对这事,其他人都不反对,这就是民意。”
“哦,这就是民意吗?”宁俊琦问道。
楚天齐抢先道:“那何不再举一回手呢?刚才只让不同意的表态了,究竟谁同意还没有举手表决呢。”
“好啊?你们在这儿等着呢?有那个必要吗?其他人刚才没有认可你们的意见,自然就是同意了。”黄敬祖回敬道。
“可我只相信眼见为实。”宁俊琦毫不客气的接道,“如果不能看到赞成者的实际表决结果,我拒绝承认这个所谓的‘民意’。难道,这很难吗?”
“好吧。”黄敬祖咬着牙道,“就让你们输个心服口服。”
“诸位,一会儿请大家认真想好利害关系,这可是会记入会议记录的。”楚天齐适时道。
“你们……”黄敬祖被二人一唱一和气的够呛,心中暗暗发恨:兔崽子,就让你俩死个明白。
黄敬祖稳了稳情绪,道:“刚才宁乡长、楚副乡长提出了建议,要求让赞同者也举手表决。那么,我就尊重他们的意见,对这件利国利民的事情,再一次做表决。请同意全乡全面种植西芹蔬菜的人,举手。”
黄敬祖完,首先第一个举起了手,接着王晓英、蒋野纷纷举手呼应。“一、二、三”,敬祖心中默念着数字,他在等着数到“六”这个数字。可是,令他失望的是,没有人再举起手,而且刘文韬、郝晓燕、要文武都把头垂的很低很低。
这是怎么啦?他们两次都没举手,是什么意思?是骑墙派,是墙头草。可明明他们曾经在眼中流露出对巨大政绩的渴望呀?我明白了,一定是被他们二人后来的话给吓住了?
“要文武。”黄敬祖直接名了,“你什么意思,难道没有态度吗?”
话音刚落,就见要主任身躯“颤抖”着,嘴唇哆嗦起来,他抖抖索索的用手指了指胸前。紧挨着要主任坐着的刘文韬,赶紧把手伸向要主任胸前衣服口袋,从中掏出一个药瓶。在要主任示意下,刘文韬倒出两料药丸在要主任右手中,要主任吃力的把右手捂在嘴上。
众人被要主任的突然发病吓了一跳,黄敬祖也是震惊不已。大家不再话,都静静的看着要主任。
过了足足有五分钟,要主任的面色才缓和一些,右手也从嘴上拿了下来,虚弱的了一声“我-没-事”,就又闭上了眼睛。
“书记,赞成的人数也没有过半,这不算是通过吧?”宁俊琦明知故问。
“这……没有,没有,这事以后再议,散会。”黄敬祖气急败坏的完“散会”,谁也不看,站起身,径直走出了会议室。
看到书记已经离去,王晓英和蒋野对望一眼,迅速起身跟了出去,完全忘记了应该待乡长离开后再起身的规矩。二人走的很快,可是,却发生了一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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