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御敌未免就太过儿戏。
我忽然想起什么,其他人都目不转睛看着眼前这百人习剑的壮观,我默默走到闻卓身后,用指头挑开刚才叶轻语所说的那处破裂,闻卓衣服上的裂开有半截指头大小,断面干净利索。
“干……干什么?”闻卓见我在他身后看那处破裂紧张的问。
“你昨晚是论道还是论剑?”我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问他。“这破裂之处由上至下,快速准确,这分明是剑尖所破……”
“以剑论道行了吧。”闻卓压低声音好像生怕其他人听见。
“你会用剑吗?”我一本正经的反问。
“……”闻卓又被我问的哑口无言,想了半天回答。“随便比划比划还是会的。”
“你这也敢说是随便比划,这破裂之处在你后颈,能在这个地方伤你衣衫,就是完全有把握要你的命,你这哪儿是论道,你这是被追杀啊!”我很严肃的看着闻卓极其认真的说。“这里的主持和你有多大的仇,若不是收放自如,恐怕伤的就不是你衣衫,这一剑完全能穿透你后颈的!”
闻卓下意识摸摸脖子,不羁的痞笑又挂在嘴角。
“哪儿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嘛,都说了论道,点到即止又不是以命相搏,何况……”
闻卓刚说到一半,忽然广场前方道鼓齐鸣,有声音从正殿前面传来,迎主持法驾,闻卓之前的轻笑瞬间消失在脸上,头一低身子开始向后缩,整个身子闪在我后面。
从来到这清风庵闻卓就没正常过,如今要来三曲九洞第一关的印鉴,还指望他能帮上忙,看他这个样子估计是指望不上了,我很无奈的白了他一眼,抬头向广场前面望去,事实上到现在我也很想看看这位清风庵的主持前辈是什么样的。
广场上之前那百名习剑的女道士听闻迎主持法驾,顿时收剑单手负于身后,迅速左右退开让出一条通道,一切都井然有序有条不紊。
宣道号的女道士年岁五十开外,看穿着按照道家礼节应该在清风庵道职不低,面容庄严凝神让人莫名敬服,我心暗暗提起,三曲九洞绝非是摆设,能镇守第一关的人也不可能是泛泛之辈,我带着大家向前走了几步,前面就是百名持剑女道士分开的路。
看见从正殿出来两位女道士,走在最前面的一袭直领白袍道衣,大有包藏乾坤无极于心的风采,脚下踏白色云履犹如蹬天踏雾般灵动飘逸,跟在身后的女道士手中捧着一柄长剑,剑鞘朱红犹如血色,剑身古朴无华,轻灵质朴。
单论这把剑比起李藏风的阴阳斩魔剑怎么说都差强人意,或许是女子所用之物,胭脂气太重,若是以此剑对敌未免太过儿戏,既无杀气更无杀意,用剑的同道中人我就见过李藏风,可怎么看这主持未必会在李藏风的道法之上,若这样的人镇守三曲九洞第一个关,那这被其他人三番五次提醒我要留意的三曲九洞未免就是一个笑话。
可等到那白衣主持走近,我瞠目结舌的愣在原地,不光是我,旁边每一个人都是我脸上的表情,除了我身后的闻卓,或许是因为他低着头的原因,我不清楚他是不愿意去看还是不敢去看。
在我的想象中清风庵的女主持也应该是仙风道骨上了年纪,道行高深莫测的前辈高人,可站在我们面前的女主持却和我设想的截然不同,道家忌讳问寿,所以我只能完全猜测女主持的年纪,绝对和我们差不多。
女子冰肌玉骨,眉目如画双瞳剪水,一头青丝高高攀髻,和她那身白衣相得益彰颇有下凡仙子出水芙蓉的味道,这女子若是在红尘俗世堪称一人倾人国,既在玄门之中没有尘世之俗更显得仙凡气质独具,宛如昆仑美玉落于凡尘一隅。
我回头去看闻卓,其实我很想问他,昨晚和这女子一夜可曾真是在论道还是论其他,不过闻卓的头埋的太低,明明知道我在看他,也没抬头的意思。
“清风庵主持陆青眉静候各位上山比试居士,三曲九洞文牒第一处印鉴我已加盖其上。”陆青眉声音空灵淡泊,随手一抬指着旁边女道士手中文牒说。“上山路途遥远,陆青眉就不耽误各位居士行程,取走文牒过清风庵,恭祝各位一路安平,无量寿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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