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的钟声响起的时候,崔琝刚刚飞抵国都。先前打过电话,这一次他是回公司商量复出事宜。
住院一年半,原在他名下的几个员工走的走散的散,各有新的工作崔琝听过几句并没有特意联系。凌晨的国都机场依旧是灯火通明,乘客们或匆匆来去或低头玩着手机,偌大的机场只有广播的声音回响。羽绒服与围巾口罩将他过得严严实实,崔琝拖着拉杆箱出了机场,迎面一阵刺骨寒风,点点车灯在霭霭夜雾中闪烁,他记得那里是出租车乘坐点。
“特莱迪酒店,”崔琝报了个地名,坐上车闭口不言。深夜的乘客,上了车也没拿下围巾口罩,司机往后视镜里多看了两眼,问了几句“以前有来过国都吗?”“是出差来的吗?”见崔琝不理他,没了兴致按下了车上的广播。
深夜的音乐电台正在放一首十年前流行的口水歌,司机跟着哼了两句,看后视镜里的乘客没反应,声音大了些跟着电台里的音乐一起唱,一首结束开口说了一句:“这个我们那时候挺流行哩!”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煮茶茗香,洗衣作羹,这样的生活或许是每一个家庭的日常,但如果有一天,你曾经以为的日常成为了过去,你所爱的恋人在你遥不可及的回忆里,你会如何?下面播放的是一首悲伤恋歌,这是一封已无法寄出的情书,饱含着深情与眷恋,人生若只如初见,且行且惜。下面请听崔琝的《过去》……”
熟悉的旋律飘荡在狭小的空间中,崔琝皱了皱眉,听着出租车司机的大嗓门在那儿讲“小光前两年还挺火的,现在都没消息了,听说是自杀了……”他突然插了口:“换一个台。”
音乐节目变成了晚间相声,以为乘客是不喜欢小光,司机还配合道:“讨厌小光吧?啧啧,我也讨厌,这样都能红,没天理了!”
崔琝没接话,现实比想的还要残酷,在这个圈里比被黑被骂更惨的大概是不受关注,习惯了一举一动都能带来头条的光环生活,在研究所里被关了一年半,出来时变成了少有人问津的过气明星,崔琝一时对这个现实有些无法适应。
这一夜他没睡着,凌晨一点多入住,陌生的酒店床上里翻来覆去折腾了四个多小时,临了早上才开始犯困,断断续续地做着梦,又霎然惊醒,再看时间,到了七点半。酒店餐厅里吃了早饭,打了的往公司去。
睿娱搬过一次,如今租用一幢写字楼,到了门口正遇上梁飞宇出来,前后六个助手加上十来个保镖,看架势应该是去出席某个大活动。一共一扇自动门,出来的一群和崔琝正遇上,对上了,梁飞宇这方前边开路的助手伸手拦拦请他让一让路,崔琝头一抬,冷冷地看着这人。崔琝辨识度高,即便裹在羽绒服围巾口罩中,这群里有好些人已经认了出来。脱口而出的一声“小光”将心不在焉的梁飞宇拉了回来,比起崔琝最红的那段日子,他的路还远着,公司里夸着叫着一哥,夸得心飘飘然,看助手们为他摆出大明星架势,说不满意才是假,忽而见到了崔琝,猛然间抬头,脸上的诧异几乎掩不住,仿佛当头一泼冷水,浇得人心头冷然。他的一哥地位捡得太便宜,见到崔琝,不自觉地生出点畏惧,仿若是占了人便宜,又怕着他回来抢回原属于他的东西,心中不甘又不愿,到了面上,他笑笑问候一身:“小光回来了?”
崔琝淡淡地应了一声,说了声“你好”点点头,当先进了门。耳中听见梁飞宇某个助手在说“过气了还这么拽”崔琝哧然,原想着低调些,听得这么一句干脆摘了口罩帽子,驻足后望了一眼,凉凉地扫过这么一群,神色淡得好似面前是一片不足为道的空气,刻意又高调,这才是他。
这种刻意看得梁飞宇倒是想笑,简直像个孩子一样,刚才的不甘与畏惧忽地烟消云散。“走吧,”冲着崔琝招招手,他打断了助理的话,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这个说错话的助手,看他讨好又狗腿地邀赏表情,心下想的却是这样的助手不能留。
一个小插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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