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死神索命之眼,阴沉而诡秘,不带有一丝人的味道。
恍然之间,马云鹭竟有种错觉,仿佛立于跟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具没有生命气息的尸体。
“袁方身边,竟会有女人?我问你,你莫非就是马腾的那个女儿?”
黑衣人以居高临下的气势问,声音低沉而沙哑,就像是锈铁在磨擦,让人听着就有些毛。
若是换作寻常的血肉之躯,只怕被这阴森恐怖的一质问,就已精神大骇,心惊胆颤了,更别提是女流之辈。
马云鹭虽为女子,却是见过大世面的,戟下杀人无数,拥有乎常人的精神力,再加上锻骨的武道,从精神到身体,都是当世强者的存在,又岂会被他的精神力所慑。
她迟疑了一下,长戟一横,傲然道:“我就是马云鹭,你是谁派来了刺客,竟然狗胆包天,敢来这里行刺。”
马云鹭的傲然无惧,还有那一句“狗胆包天”,瞬间激动了那黑衣人。
瞬息间,马云鹭就感觉到,周围空气中,杀气陡然剧增起来。
而那黑衣人的眼神,却依旧阴沉诡秘,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情绪波动,那份强大的自控能力,实在是惊人。
“好狂的一个女娃娃,我剑圣纵横天下,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等猖狂的女人,果然跟袁方那小子一样,是对狂妄的狗男女。我王越本是不屑于杀一个女人,但谁叫你是袁方那小子的贱妇,今天,我剑圣只好破例了。”
黑衣人说马云鹭狂,他的口气,却比马云鹭更狂。
蓦然间,马云鹭竟有种错觉,仿佛眼前这人就是吕布一般。
眼前这个连脸都不敢亮出的黑衣人,竟与吕布一般狂傲,仿佛自己是藐视天下的存在。
“他叫王越,我听王上说过,司马懿手下有个叫残兵的组织,都是游侠刺客,他们的领就叫王越,武道极是高强,甚至已达到易髓的存在,怪不得他敢这么狂。”
马云鹭思绪飞转,旋即猜出了这王越的来路。
虽知对方身份,马云鹭却毫无惧色,冷冷道:“什么狗屁剑圣,不过是司马家看家护院的狗腿子而已,躲在暗处,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就罢了,还敢前来涪城,想要刺杀我家王上,早晚有一天,王上会把司马家,连同你们统统都铲除。”
“小贱人,竟敢不把我王越放在眼里,你是自寻死路!”
被一个女子讽刺,那王越勃然大怒,一声低啸,从背上卸下一柄黑色的巨剑,向着马云鹭电射而来。
那一柄黑色的巨剑,竟有半人多高,双臂之宽,浑身以精铁打造,至少有百余斤重,实乃马云鹭生平所见,最大最重之剑。
王越身法极快,转眼已欺至马云鹭身前,手中巨剑,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裹着浓肖的血雾,向她横扫而来。
马云鹭亦不惧怕,手中银枪高举迎击,挟裹着锻骨的力道,卷动着血尘之风,呼啸迎击。
“哼,贱妇,不自量力!”王越冷哼一声,出一声不屑的嘲讽。
下一个呼吸间,巨剑与银枪,轰然相撞。
吭!
一声沉闷的轰击,却爆出刺破耳膜的金属撞击声,飞溅的火星,竟将马云鹭白皙的皮肤烧灼。
撞击的瞬间,马云鹭修长的身儿剧烈一震,顷刻间,只觉无穷的大力,顺着手中银枪,灌入了她的身体,只搅得她血气翻滚如潮。
她那握枪的手掌,更是麻痛不已,虎口之外,竟已被震裂,胸中五脏也被震伤。
“只轻松一击,竟然就有如此的力道,这王越狗贼号称剑圣,倒也不是吹嘘,看他武道,竟似乎已达到易髓的境界?”
易髓,堪比吕布,当世无敌的存在!
马云鹭心下极为震撼,方知这个残兵之,绝不是外强中干的货色,虽不知他的武道,到底差吕布几分,但绝对是越了自己兄长马,甚至是袁方的存在。
此时,马云鹭才意识到,自己已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险境,撞上了一个极可怕的对手,稍有不慎,这条性命就可能交待在这里。
内息平伏,马云鹭心头的那份倔强与狂气,却催动她愈加无所畏惧,强行平伏下激荡气血,忍着所受内伤,反手一枪,向王越攻去。
“嗯?”
王越的口中,出一声臆声,似是惊讶于马云鹭受他重击,明明已受伤,却竟能忍住痛楚,非但不逃,反而还敢强攻上来。
“一个女流之辈,武道竟能练到锻骨境界,实在是不容易,可惜,你不知死活,敢辱我剑圣,我就取了你这贱妇的项上人头。”
说话间,王越巨剑轻轻一拨,毁灭般的剑式,如崩溃的山川,浩浩荡荡的向着马云鹭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