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朱慈烺想起前世中的一次参观,似乎是在鸦片战争前由一个县官发明了铁范铸炮,在一个月里生产了一百余门火炮,领先西方三四十年。因为这种难得的领先记录,铁模铸炮法被人为抬高了许多。实际上西方当时走的是锻造路线,很快就要上马高吨位水压机了,自然不会再回到铸造法的路子上来。
不过回到一六六四年这个时间节点上,高质高产的铁模铸炮绝对是神器!朱慈烺激动之余也有些惭愧,如此重要、高效的技术手段,自己竟然没有想到。想想看,鸦片战争前的材料科学和铸造工艺,比之现在只弱不强,只要舍得投入,必然能够复制。
“闵子若。”朱慈烺轻声道。
“在!”
“派人去守住寨门,不许出入,等刘若愚的人到了之后将这里彻底围起来。”朱慈烺道:“再,派人去平度调两个局的骑兵,让周遇吉亲自领队。”
闵子若虽然不解,但也没有发问,只是转身执行。
汤若望下来的时候,并不知道闵子若的任务,还在疑惑这个侍卫长为何会独自离去。在汤若望身后是一个年轻的工匠,嘴上留着一撇小胡子,与他稚嫩的娃娃脸颇有些不匹配。
“草、草、草民徐榭拜、拜见皇太子殿下。”那工匠跪地拜倒,身子不住打颤。
“起来说话。”朱慈烺伸出手掌虚虚一抬,笑道:“这铁模铸炮法是你想出来的?”
“是、哦!不是!不是……是!”徐榭嘴唇打架,半天就在是和不是之间打转。
朱慈烺哈哈大笑,道:“别慌张,一点点说。”
徐榭这才想起刚才皇太子让他站着说话,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微微张嘴止住嘴唇哆嗦,吞了口唾沫道:“回、回殿下,草民是辽东铁岭人,祖上是匠户,永乐年间铸大钟有功,除了匠籍。不过手艺没扔,后来鞑子破了铁岭,小的一家就逃进了关内,一路到山东投亲。赶上那几年山东遭灾,匠人也没活路,总算熬到沈老爷来招工匠,小的就来投了。谢殿下赏碗饭吃!谢殿下救命之恩!”
徐榭说着,又要跪下去了。
朱慈烺抬了抬下巴,让侍卫扶住他,道:“这铁模铸炮是你想出来的?”
徐榭道:“回殿下,老辈子铸造铁器铜器,无非就金、泥、蜡三种。以前碰上不好的铁,我们也常用铜铁做模子,直接铸造农具。来这儿之后,见泥范容易出泡,又要清理炮膛,便想着用铁范来铸炮。”
“很容易么?”朱慈烺有些意外:如果传统上就有金属模具铸造法,难度系数又不高,为什么从有火炮至今都一直沿用泥范呢?铁范的优势完全无法抵挡啊!
“也不算很容易。”徐榭道:“一者是铁范用的钢得好,开始一直不成,后来用了樊家钢才成的。再就是里面的两层涂料,草民用了……”
“等!”朱慈烺拉住徐榭道:“这个不用细说,写成册子直接送来我这里便是。”
“殿下……”徐榭面露难色:“草民不识字……”
“陆素瑶。”朱慈烺当即叫道。
“属下在。”陆素瑶连忙上前。
“着令侍从室为徐榭配两个秘书,再从宫中找一个才貌双全的宫女与他为妻。”朱慈烺望向徐榭:“你还没成亲吧?”徐榭喉结打滚,瞪大了眼睛怎么都想不到这天上掉下的金元宝怎么会砸在他头上。
朱慈烺继续对陆素瑶吩咐道:“徐榭爵男爵,赐官阶七品,封其父为宣义郎,母为孺人。赏银五百两,金十两。”
徐榭整张脸都抽搐起来,呆立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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