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整个局势就如同发生了雪崩,再也遏制不住地溃散。om先是山西沦陷,继而大同不战而降。
大同的投降使得紧邻的宣府再难抵抗,宣府总兵王承胤派人前往大同,商量投顺之事,并且暗中接应千余闯贼潜入宣府。
宣大总督王继谟在关帝庙召集全城文武官员锸血盟誓,自己大声激烈,洒泪倾肝,而其他诸人只是默默虚应,属下各标将领也都偷偷写信给大顺,请求投靠,几乎成了公开的秘密。
王继谟倒不同其他死守信地的督抚,既然知道宣府守不住,便带了亲兵百余人护送库银一万余两逃回京师。不料刚走到天城卫,众兵士呐喊震天,将好马与库银抢劫一空,跑去投闯王了。王继谟孤身一人,只能仰天哀鸣:“无一兵一将一民不反面向贼。”
三月初二日,李自成率大军主力到了宣府,王承胤与监军杜勋出城三十里跪迎。
宣府巡抚朱之冯亲自登上城墙督战,但士兵只是袖手而立,不肯听令。他亲自去放炮,却发现火线断绝,炮门塞实,已经没用了。最后关头,朱之冯只能草就遗表,自缢而死。
至此时地,李自成大军距离北京只有不足三百里,果然是比历史原剧本还要早了几日。
……
“殿下还记得徐标否?”孙传庭声音低沉。
“怎么?他也降贼了?”朱慈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对这位三省总督颇有好感,也试图招揽他来东宫一系。然而徐标也是个固执的卫道士,并不领太子好意。若是这样的人都投贼了,难怪皇帝会谁都不信。
“刚接到的塘报,”孙传庭道,“出守固关的参将李茂春投贼。将檄文传到真定。徐标斩使碎牌,要与贼兵血战到底。他手下标营哗变,将他绑了斩首,推举都司谢加福为副总兵,用伪永昌年号,通令各县迎贼。”
朱慈烺“哦”了一声。道:“看来这支人马追得我们甚紧,是谁领兵?”
“是任继荣与李友领兵。”孙传庭道。
朱慈烺笑道:“又是李友啊,看来萧东楼没彻底把他炸傻。”
“据说李闯本是想用任继荣与马重僖这对贼将,只是马重僖已经战死,只能用了李友。据说,李闯还为之叹息了良久。”孙传庭笑道:“马重僖就是在干泽坡之战中被萧东楼俘虏的那个贼将,后来被斩首祭旗了。”
“哦!”朱慈烺叹道:“没想到他还很得李自成看重,早知道咱们就该把人头还给李自成。啧啧,现在不知道被扔在哪个荒郊野外被走兽啃了。”
“殿下。”孙传庭笑了笑,转而又严肃道,“真定陷落,咱们的行踪恐怕已经暴露了。”
朱慈烺沿途都没有打过东宫侍卫营的旗号,只是用孙传庭的总督标营名义行军。真定是徐标的驻地,他在开垦荒地和安置流民方面做得倒是很不错,让朱慈烺起了怜才之心,这才见了一面。暴露了身份。
既然真定那些人连自家总督都斩了,肯定也毫不犹豫地就把皇太子卖了。
如今朱慈烺驻军沧州。距离北京还有四百里。而李自成大军已经过了宣府,只有三百里就能到北京。
“既然暴露了,那就打出旗号,休整之后立刻拔营去天津!”朱慈烺:“沿途府州县守官,若有不随军听调者,一律以通贼论处!”
眼看李自成已经唾手可得北京城。再也不用蒙上那层温情脉脉的面纱了。最近接连收到地方文武殉国死难的消息,刺激了崇祯帝,也应该刺激了那些“忠义”的文武官员——现在已经不是失土的问题了,而是社稷覆灭的问题!若是再不保留一些元气,日后再也没一丝翻盘的机会。
崇祯朝之所以在后来陷入了庸蠹满朝的局面。除了党争激烈之外,更重要的也是从万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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