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轻的!
既然不能救男的,女的自然也不能救了。
两人也像阿暖和那俩丫鬟一样,抱着一块浮木等待救援。
严老太爷和严家的老爷们都知道宇文恒的身份,见到这样的场景险些被吓死。
为了让二殿下玩得舒心,他们根本没敢让人打扰,万万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儿。
严老太爷一面赶紧安排府里的家丁下水营救二殿下,一面剜了管家一眼:“你不是说画舫前些日子刚检查过么,怎的会突然就烂了?”
那管家脸都吓白了,哆哆嗦嗦道:“回老太爷,的确是奴才亲自带人检查过的……奴才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严老太爷其实比管家也好不到哪儿去,脑子里乱成一团麻。此时他哪里还顾得上去想事情的原委,只盼着二殿下千万别……
嫡出皇子如果死在严家,严家必然会被灭门,几代人的努力,富可敌国的财富瞬间就会烟消云散。
就算二殿下逃过一劫,他肯定会把这笔账记在严家头上,今年盐引的份额……别说多得,估计连去年的数量都保不住。
他已是花甲之年,一辈子经商阅人无数,这位二殿下是什么样的心性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这是一个睚眦必报的狠人,这件事情要想让他消气,严家必然要出血,而且是一大笔血。
严老太爷只觉得自己的心疼得有些喘不上气。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眼见宇文恒和阿烟已经被人打捞上来,他不顾偌大的年纪和肥胖的身体,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奔了过去。
宇文恒身上已经被人用棉被裹得严严实实,如玉的脸庞冻得青紫,好在还有呼吸。
严老太爷勉强松了口气,指挥大宅里的下人们赶紧把他送到最近的院子里请郎中把脉开方子。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今日严家出了大丑,忙转身对着围观的客人们深鞠一躬:“此乃老夫的侄儿,一时兴起……没料想画舫年久失修,贵客们给老夫个面子,都散了吧。”
今日前来赴宴的客人要么就是严家的世交,要么就是生意场上的朋友,看热闹归看热闹,主人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他们三三两两散开,准备折返回宴席。
不料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轻呼:“我想起来了,那不是……不是二殿下么?我半年前在京城同他见过一面……”
一石激起千重浪,人群立刻又骚动起来,客人们都停下了准备离开的脚步。
严老太爷快被气死了,瞪着方才说话的那名男子道:“敢问这位是……”
这人年纪大约三十出头,长相普通得毫无特点,属于扔进人群中就再也找不出来的那一种。
他缩着脖子道:“我是跟着别人来做客的,严老太爷别生气,我从来没有去过京城,更没有福气见过二殿下,方才是胡说八道的……”
严老太爷气得眼冒金星,有心好生整治一下这名男子,又觉得抓着这事不放只会越抹越黑。
他沉声道:“恕老夫招待不周,都散了吧。”
那名男子见严老太爷没打算和自己计较,早就脚底抹油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人成虎,不管他是什么人,不管他有没有去过京城见过二殿下,宇文恒的名声都会受到影响。
流言蜚语的力量就是这么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