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京城。
回京之后他和顾朝虽然打过几次照面,但再也没有机会说话。
何况在他看来,顾朝和元湘并不是他重点关注的对象,又怎会愿意花心思去研究她们母女是怎么相处的。
裴皇后有些失望,恒儿还是不够成熟,观察事物也不够仔细,有些时候就是这些不起眼的小细节决定了一件事情的成败。
她淡淡笑道:“顾朝三十岁上才得了那么两个宝贝疙瘩,怎会不疼爱。”
宇文恒道:“莫不是母亲怀疑元二姑娘的身份?这怎么可能,就算是舅母,长相虽然也和她们母女一般无二,嘴角也少了那个小梨涡。”
裴皇后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道:“的确如此,在母后看来顾朝笑起来就是比顾夕甜,元二姑娘也一样。”
宇文恒又道:“不管怎么说,元二姑娘始终是元家老夫人最看重的孙女,否则就不会是她代老夫人回江南了。”
裴皇后对此不置可否。
元二姑娘回江南的事情,说不得就是变相的流放。
母子俩又闲聊了半个时辰,宇文恒告辞回去休息不提。
裴皇后走进内室,让尺素去把郑嬷嬷唤来。
郑嬷嬷上了年纪早已经不值夜,此刻已经睡下了,听闻皇后召见,急匆匆穿好衣裳赶了过来。
“郑嬷嬷,郑阿毛哪去了?”裴皇后似乎有些等不及了,见尺素把门关好便立刻询问道。
郑嬷嬷心里咯噔一下,手心和后背很快就湿透了。
郑阿毛是郑嬷嬷唯一的侄儿,当年就是一个小混混,仗着姑母是晋王妃的乳娘,没少在京城里耀武扬威。
可自从那年帮娘娘做了那件事儿后,他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拿着裴廷瑜赏赐的那笔钱走南闯北做生意,倒是置办了好大一份儿家业。
只是他却再也不肯入京,郑嬷嬷一家人虽然没少从他手里得到好处,却一直未曾和他谋面。
裴皇后更像是早已把他这个人忘记了一般,十几年来从没有提起过郑阿毛这个人。
此时听皇后娘娘突然问起他,郑嬷嬷只好硬着头皮道:“娘娘问阿毛呐,他一直在学着做生意,如今把家安在了浙江嘉兴府,也是有妻有妾儿女双全了。”
裴皇后摩挲着手腕上毫无瑕疵的羊脂玉镯,轻笑道:“那他也算是有福之人了。”
郑嬷嬷伺候了裴皇后几十年,怎会听不出她话中的冷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那也是托了娘娘的洪福,老奴替阿毛谢过娘娘。”
裴皇后道:“嬷嬷这是在作甚?我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
郑嬷嬷哪里敢站起来,毕恭毕敬道:“老奴待会儿就亲自给阿毛写信,让他尽快进京给娘娘请安。”
裴皇后微哼一声道:“嬷嬷起来吧,年纪大了跪长了该不会走路了。”
郑嬷嬷挣扎着站起来,又向裴皇后躬身行了一礼才退了出去。
裴皇后拔下头上的赤金簪子拨了拨灯芯,眼中透出一股和暖意融融的寝宫不相宜的冷气。
郑阿毛到底有没有把那件事儿做干净了?
如果当年的事情真出了纰漏,元二姑娘这个人身份就必然有问题,那么她就必须从这个世上消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