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趁大家不注意,他还迅速伸出小舌头把碗边残留的粥渍都舔了个一干二净。
其实这样的小动作怎会瞒得过豆豆几人,只是大家都觉得小和尚真是挺不容易的,哪里还舍得取笑他。
然而,这动作同样也没能瞒过玄真大师。
他念完经文一抬眼便看见了悟心正在卖力地舔碗,摇了摇头道:“悟心,出家人不可贪食,亦要注重仪态。”
悟心把碗放在木桌上,低着小脑袋道:“是,师傅。”
老和尚你甭这么刻薄好不好!喝这么丁点儿粗鄙的米粥能叫贪食?
四皇子看不下去了,把粗瓷碗往桌上一放,张嘴就想和大师理论几句。
“大师,您不能这样说悟心。”不等他发出声音来,豆豆先开口了。
元徵挑眉看着自家二闺女,这样的反应完全在他预料之中,但他根本也没打算制止,就想看看她会怎样应对。
玄真大师哪里会计较这些,对几人笑了笑,端起粥碗开始用饭。
简直太气人了好不好!四皇子和豆豆面面相觑,都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玄真大师用饭很快,不一会儿他就放下了碗筷,悠悠道:“请小施主随老衲来。”
说完他站起身走出了耳房。
虽然玄真说的是“小施主”,但所有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豆豆而非四皇子。
豆豆和元徵交待了一句便追了上去。
两人一直走到大殿后面的一棵百年老松前才停下了脚步。
“小施主是否觉得老衲对悟心太过严苛了?”玄真开门见山道。
“是。”豆豆回答起来也毫不含糊:“悟心已经快满八岁了,个头儿还比不上我五岁的弟弟,大师是悲天悯人的得道高僧,难道就如此吝惜把您的慈爱之心分一点给悟心么?”
玄真道:“小施主着相了,悟心乃是出家之人,和你的弟弟本不是一路人,怎能相提并论?何况吃苦乃出家人的本分,也是修行之必然。”
豆豆嗤笑一声道:“世间的事情都讲究个你情我愿,大师选择苦修这条道路自是心甘情愿,可悟心呢?他只是一个不满八岁的小男孩儿,您凭什么觉得他是自愿的?”
她这样咄咄逼人玄真并不生气,十分平和道:“小施主的话很有道理,但是你大概没有注意到悟心的头顶,他并未授戒。”
嘎?这是什么意思?豆豆一脸的疑惑。
玄真大师微微笑道:“女施主大概不知晓,像悟心这样的小沙弥,其实还算不得真正的僧人,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离开。”
豆豆冷笑道:“说得轻巧,他打小儿就没离开过您,怎么可能愿意离开。”
玄真依旧不生气:“所以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悟心与我佛有缘,佛门就是他的归宿。”
豆豆沉默了,她方才脑子一热觉得悟心只要离开文殊院,离开玄真大师就可以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却忽略了他自己的感受。
所谓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其实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玄真大师这里再清苦,也是悟心心中最安乐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