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的火气也能被这一杯茶堵回去一半,胶东王被堵得越焦躁,真想把这杯茶端起来泼对方一脸。
掐指一算什么的都是扯淡!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监视真够糟心的!
可他真要是用茶水泼了元徵,才是里子面子全没了。
这么一想,他勉强压住火气平静下来,冷笑道:“元大人的要事总不会就是喝茶吧?毋须绕弯子,有话直说。”
“王爷果然快人快语。”元徵端起面前的茶轻嗅了一下道:“七夕那一晚青州府生了一件惨案,不知王爷有否耳闻?”
这话题完全不在胶东王的预料之中,他抬眼看着元徵道:“青州府远在几百里之外,生任何事情和本王有何干系?”
元徵面上看不出喜怒,沉声道:“昨晚下官接到两封来自青州府的信件,说的均是同一件事情。七夕之夜有人故意破坏青州府的赛诗会,导致赛诗台坍塌人员互相踩踏,最终导致五人死亡,三十余人重伤,轻伤不计其数,王爷对此作何感想?”
胶东王火气又上来了,怒斥道:“元徵,你是不是特意来消遣本王的?你青州府生这样的事情固然悲惨,但总不至于就把屎盆子往本王身上扣,拿不出钱来抚恤百姓你就直说,这点钱本王还奉送得起!”
元徵冷声道:“下官从不会信口开河,这件事情固然不是王爷所为,可您身边的人呢?”
胶东王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件事情真和他胶东王府有关?
几个儿子的行踪他知道得清清楚楚,然而和王府有关的人成百上千,保不齐就有谁打着他的旗号在外面胡作非为,真要出了事他绝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见他面色不好看元徵坦陈道:“凶手当天夜里就被青州府衙缉拿归案,此人正是令嫒宇文思晴。”
“你简直信口雌黄!”胶东王怒极,一巴掌拍翻了面前的小几,茶水飞溅,茶具也碎了一地。
元徵轻轻掸了掸衣袍上的水渍,依旧面无表情:“宇文思晴乃是御封的郡主,下官有几个胆子敢污蔑于她?王爷若是不相信,可以让人把郡主请到林枫阁来同下官当面对质,如果真是弄错了,下官甘愿接受任何处罚。”
见元徵如此信誓旦旦,胶东王心里难免有些虚,又联想到昨日张管事说的话,曜儿昨夜出去寻晴儿直到方才也没有传个消息回府,不适的感觉越蔓延开来。
可晴儿是他娇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向来温婉贤淑听话懂事,怎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的心拧成了一团,纠结不已。
元徵见火候到了,薄唇微勾道:“王爷的心情下官完全能够理解。不瞒您说,下官也是个十分疼爱女儿的父亲,要是有人突然说出今日一般的话,我的反应恐怕比王爷更甚。”
胶东王强撑着喝道:“少废话,你有何证据只管拿出来。”
元徵微微一笑,转头对着门外吩咐道:“庆儿,请世子爷进来。”
世子爷?
难道昨晚一夜未归的曜儿也落入了元徵手中?
不等胶东王想明白,一脸莫名的宇文曜推开门走了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