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觉得自己笨死了,明明早就该反应过来元二找自己的目的,偏偏还傻乎乎地瞎折腾了半日。
早提这个她不就没空追究自己写的那点儿破玩意儿了么!
他挠了挠头笑道:“元二,你知道我这人懒散,而且……”
就知道他根本靠不住!
豆豆抬眼一看书案上的笔墨不是自己用惯的,站起身道:“我去外书房给爹爹写信,待会儿你负责派人送出去,必须尽快送到,不能出半点纰漏。”
四皇子见她说得严肃,也正色道:“你尽管放心。”
豆豆带着采青采桑离开后,他才把怀里的信笺取出来抹平,吩咐初一给他研墨,把昨晚发生的一切详细地续在后面。
一个时辰后,四皇子的心腹带着两封厚薄不一的信件离开了元府,分别送往了不同的方向。
※※※※
登州胶东王府外书房。
年过半百的胶东王宇文荻和世子宇文曜正在商议对策。
宇文荻虽然年纪和福王相当,但他打小儿就从未吃过苦,保养得比福王好多了,脸上的皱纹几不可见,头发也只是两鬓略有几根白发,气质很是贵气儒雅。
要不是最近被元徵逼得神情有些憔悴,说他只有四十岁都不过分。
他靠在椅背上直直看着一脸狼狈之色的世子宇文曜,似乎在等待儿子的解释。
半晌之后宇文曜依旧低着头不说话,宇文荻耐不住性子低声吼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吭一声,是不是想要害死全家?”
宇文曜嗫嚅道:“父王,咱们上了元徵的当了,这次的损失……”
宇文荻冷声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计较这些蝇头小利,难怪被宇文昭和元徵两个小儿逼得活不下去。将来我胶东王府交到你手里还能有什么前途!”
他嘴上说得十分硬气,其实心里也十分心疼银子,不等儿子回话又追问道:“到底损失了多少?”
宇文曜心里暗暗咒骂了面前的父王几句,嘴上还是十分恭敬地答道:“大约……一百二十万两银子,还有海上的商路也被断了……”
宇文荻气得脸色铁青,一百二十万两银子他当然心疼,可这是个死数目,做生意向来有亏有赚,他胶东王府还亏得起。海上的商路就完全不同了,这可是他花了数十年心血才打开的局面,居然就这么毁了!
悔不当初!
最近几年他觉得有些精力不济,虽然明知道长子是个志大才疏的人,还是把海上的生意交给他打理,总想着年轻人历练几年也就出来了,没想到他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历练出去了一半!
宇文曜见他脸色不好看,赶紧补充道:“父王,这次真不怪儿子,是妹夫……”
“闭嘴!”宇文荻嘶吼道:“身为一名王府世子,未来的继承人,出了事情不从自己身上找毛病,一味只知道推脱责任,你真是让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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