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对这松江知府,再劝一劝,若是他肯归降……”
郝风楼摇摇头:“我看不必了,浪费时间,我们必须尽快的杀入金陵,与其在这里耽搁,倒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这番话,实在没有军事常识,至少他是缺乏古代军事常识的,劝降是最省时省力的办法,怎么反倒成了浪费时间。
不过郝风楼显然有自己的底气,因为他知道,他的谅山军,攻城的时间,会比劝降要短。
于是一声号令,随后炮火轰鸣,整个松江府,火弹如雨,遮云蔽日的炮弹,纷纷倾泻在这座古城,城墙顿时坍塌了一片,随后,大量的谅山军步行开始浩浩荡荡杀入城中,清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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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之间,捷报就已传来,当城中有谅山军的斥候骑着快马抵达郝风楼的阵前,拜倒在地,宣布城池已经拿下的时候。
郝风楼侧目看了身边的徐景明,笑了:“你看,这些人,还不够塞牙缝的,对本王来说,真正的战场,只有金陵。”
徐景明讪讪一笑,却是违心的奉承:“殿下英明神武。”
郝风楼再不以兄弟与他相称了,而徐景明,显然也似乎一下子忘了大家烧过黄纸,一口一个殿下,人很现实的,徐景明已经没有了称兄道弟的资格,关于这一点,他适应的很快,而郝风楼,显然适应能力也很强。
这时又有飞马过来,道:“知府高亭与本地守备被俘,请殿下处置。”
徐景明不由道:“殿下,这位高知府,我也有耳闻,据说是个君子,素有清直之名,当年朱高燧在朝的时候,他就曾上书弹劾天子穷兵黩武,最后被贬到了地方,这个人若是杀了,只怕人心……”
郝风楼正色道:“传令,枭首示众。”
徐景明脸色一变,还想再劝。
这时候郝风楼侧过身来,冷冷看了徐景明一眼,道:“他是什么人不重要,可是没有规矩就没有方圆,本王已经传檄各地,叛者生,顽抗者死,姓高的固然人品再如何贵重,那是他的事,他过了本王这根线,就是死路一条。”
徐景明默然。
郝风楼待那传令兵前去传令去了,才叹口气,道:“我知道你心中不以为然,觉得本王冷酷,只不过,本王也知道,现在我所做的,本就是杀人的事,只是本王唯一和杀人者不同的是,本王不是屠夫,杀人为的,只是达到我的目的,现在杀一个高知府,为的只是让更多的高知府能够知晓厉害,见到了大军到了,为了城中百姓着想,能够打开城门,弃暗投明,唯有不给他们希望,才能活下更多的人,你明白这个道理么?好了,咱们现在就进城,然后好好想想,还遗漏了谁,看看还有什么人,是软骨头。”
徐景明苦笑,点头,道:“单凭殿下吩咐。”
只是短短几个时辰之间,整个松江就已经易手,并且归于平静,唯一证实过这里还有过战斗的,怕也只有那火炮落下的弹坑,还有墙壁上触目惊心的弹孔。
街道上没有人,城门处,则挂着几个首级,到底是谁的首级,早已辩认不清了。
郝风楼直接打马到了知府衙门,这里已经有卫兵开始清理和守卫,进了正堂,徐景明则凑上去,笔墨纸砚拿了来,他趴在桌上,又开始回忆起来。
这是一份苦差事,因为劝降,总要苦口婆心,得先申明,这是为了你着想,而且不能直白,还得先培养一下感情,比如某某某将军,咱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光着屁股的时候,咱们干过什么事,到了后来,又怎样相知‘相亲’,当然,若是你小时候揍过这个小子,那是绝不能提及的,等到差不多了,还要晓之以大义,告诉他什么叫做宇宙真理,因而,近来徐景明每天都在回忆自己过往的点点滴滴,将自己的一生,好生回忆了个遍。
可是结果,徐景明自卑了,他突然发现,自己这辈子,实在没有做过什么功德,缺德的事,倒是一箩筐,有时候徐景明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讨厌:“不是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