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骨肉相残了。无论谁胜了,输的都是朕,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郝风楼忙道:“微臣能够体谅。”
朱棣抚案,叹口气又道:“是啊,你都能体谅,可是有的人偏偏不能体谅。”
郝风楼沉吟一下:“毕竟是年轻气盛,陛下做父亲的,理应体谅才是。”
朱棣深深看他一眼:“哦,你这句话倒是实在。不过听说你从前被你父亲赶出家门是吗?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心思,朕还听说你从前很不成器,如今似是懂事得多了,这便是脱胎换骨,若是他们都学你,朕也就不必担心什么。”
朱棣笑了:“怎么,看你一副苦瓜相,莫非是嫌朕打听得太清楚了?”
郝风楼咂舌道:“这……”他心里确实有点毛骨悚然,自己的底细被人摸得清清楚楚,谁知道还有什么事是朱棣不知道的又或者知道的。
朱棣微笑道:“打听清楚了才能大用嘛,这次多亏了你,你这一搅和,让朕免得下定壮士断腕的决心,好啦,不说这个……”朱棣语速放慢起来,道:“你是从南镇府司过来的?”
郝风楼道:“正是,微臣时运不济,触了家法。”
朱棣颌首点头道:“锦衣卫的家法,朕也有所耳闻,不过没规矩不成方圆,触了家法,就要受罚,赏罚分明,才是正道嘛。待会儿,你依旧回去领罚吧。”
郝风楼一时分不清朱棣的用心,却还是点点头:“遵命。”
朱棣挥挥手:“去罢,朕也乏了。”
郝风楼道:“微臣告退。”
这一次召对实在有点莫名其妙,说了一大通莫名其妙的话,若是寻常人八成看不清,也听不懂,不过郝风楼大致听懂了,朱棣的意思很明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之所以如此,终究还是锦衣卫那边没有做什么越轨的动作,反倒是郝风楼把汉王闹得厉害,朱棣毕竟是做爹的,听到郝风楼竟是闹了汉王府,又据闻汉王还‘挨’了揍,这父爱之情终于还是占据了上风,而郝风楼又被抓去了南镇府司处置,就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其实郝风楼所做的无非就是把水搅浑而已。
郝风楼从暖阁里出来,突然有人叫住他:“郝百户……”
郝风楼驻足,便看到了三宝。
三宝笑呵呵地上前,道:“郝百户,陛下有命,说是外头风大,怕你受了伤寒,所以给你添件衣衫。”
郝风楼道:“外头不冷啊。”
只是这时,却有小太监托着一个盘子,盘上叠着一件云纹锦衣过来,三宝拿起锦衣披在了郝风楼的身上,笑吟吟地道:“郝百户不是还要去南镇府司受罚吗?加一件衣衫,体面一些,去吧,是了,代咱家向你的恩师问个好,就说咱家往日聆听先生教诲,感激不尽。”
郝风楼这才察觉,身上披着的这件衣衫似乎有些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