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干笑,道:“是,老身是来问单子的事。”
郝风楼点点头,道:“哦,这只是我一时雅兴而已,怎么,温东家觉得这单子里有什么不妥?”
“没有,没有。”温氏矢口否认,想了想,道:“老身是想问,往后贼公子还会出这样的单子吗?”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若是贼眉鼠眼当真是一时雅兴,倒也罢了,可是往后再出,怡红院就一定要想尽办法在单子上冒头。
郝风楼淡淡地道:“这个嘛,我现在雅兴来了,所以往后若是不出意外,应当每月出一份单子,你也晓得,这十里秦淮,还有南京城内这么多的青楼,不是一家,也不是两家,每每想到客商们欲寻花问柳而不可得,最后止步不前,还有诸多风流公子想要销金却不明就里,我便沉痛不已,现在出了这么个单子,却是恰好给他们提供便利,也算是为民服务嘛,纵然辛苦,可是此举意义非凡,是不是?”
温氏脸色一变,最坏的结果来了……
郝风楼既然要为民服务,这就相当于捏住了无数青楼、画舫的七寸,每月出一份单子,而每一份单子都极有可能改变‘娱乐’圈的格局。
温氏只好道:“不知下月的单子,贼公子有何打算?”她依旧还在小心试探,没有轻易露出自己的底牌,尽力使自己的与其漫不经心。
郝风楼哂然一笑:“能有什么打算,自然还是四处走走看看,将自己的心得体悟写出来。”
温氏有些急了:“那贼公子会来怡红院看看吗?”
郝风楼苦笑道:“这可不成,你也知道,方才许多人都来拜访,也有许多人想邀请我去他们那儿看看,是了,朱雀楼的吴东家,还有……”
温氏擦了擦汗,问题果然来了,这一次怡红院上了单子,并不能保证以后每月都能上,假若郝风楼被其他人笼络,天天在单子里推广他们的买卖,怡红院并不担心生意不会像近日这般火爆,她担心的是往后生客、熟客都落入了对手那儿,将来怡红院的生意会惨淡下去,此消彼长之下,不出一年,怡红院非要关门大吉不可。
温氏咬咬牙,眼睛一丝不苟地盯着郝风楼,一字一句地道:“若是老身愿意拿出三百两银子,请贼公子往后多多照顾怡红院的生意呢?”
三百两不是小数,不过对温氏来说却不算什么,她做的买卖毕竟不小。
郝风楼正色道:“温东家想来不是很明白鄙人的性格,学生虽然没有功名,可好歹也读过一些书,知道有句话叫做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这是要贿赂我吗?”
“这个……”温氏感觉有点为难了,遇到这么个神经病,有点难伺候。
旋即郝风楼一笑,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温氏打起精神:“公子请说。”
郝风楼正色道:“其实呢,近来本公子也在做一些买卖,不知温东家有没有兴趣?”
温氏道:“还请公子言明。”
郝风楼点点头,道:“我这买卖说起来也有意思,叫牙防组。”
“牙防组……”温氏难以理解:“这牙防组是什么?”
郝风楼大言不惭的道:“顾名思义嘛,这牙自然就是牙行的意思,帮人推介,说穿了其实就给大家穿针引线。至于这个防字,自然是预防管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