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什么,直到长孙无忌走后,他才淡淡的说道,“为何要躲着他呢?”
忽而,从屋内走出一个白眉的道人,此人精神矍铄,双目放光,但是步履健朗。淡笑着道,“还不是时候!”
“那我岂不是做了坏人,”阎立本道,“不知您会来长安,都没有准备些书画,好与您品评一番。”
“其实,你已经通透,作画最重要的是心境,如今人在画外,心在画中,便是最好的作品。
阎立本只是一笑,“只是好像,您的这招瞒天过海,没有奏效。”
他的目光指向进来院子的那条通道,通道之处正站着面带笑意的长孙无忌。
“看来,接下来要让你们单独聊聊了。”阎立本淡笑着,摇摇头,走开了。
孙思邈缕缕胡须,深邃的望着长孙无忌,他倒是忘记了,眼前的这个人是唯一一个会超出他预料的人。因为他行事不喜欢按常理出牌,如今看来,倒是与他想的所差无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孙思邈平静的一笑,如今已经被他看见了,他也没什么可以辩驳的了。
“刚刚阎说,虽然知道你在终南山修行,却不知道具体的位置,”长孙无忌很是警觉,因为阎立本常年会去深山之中采风作画,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如此看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不愿意说或是有人知会他不要说。“其实,我并不知道你在这里,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才会留下来看看情况。”不想,竟然真的钓到大鱼。
孙思邈满目仙骨,只是一笑,“好吧,既然被你撞见了,也只能这样了。”
“你为何要躲着我?”长孙无忌刚刚看见他从屋内走出来时,多的不是吃惊,而是不解。
“自然是与你找我有关。”孙思邈平静的说道。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我为何要找你!”长孙无忌倒是没有十分意外,因为他想到,孙应该会算到婉君有此难。
“不过,我现在还不是出手帮助她们的时候。”孙思邈说的镇定,而且不容置喙。
“为什么?”长孙无忌有些焦急,“你已经知道她们有困难,为什么不肯出手帮忙?”
“你不要一副质问的语气,”孙思邈自然知道他与婉君的感情,尤其是她的父亲惨死,长孙无忌对她应该有更多的怜惜。“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理由。”
长孙无忌小心翼翼的望着眼前的人,觉得他似乎有什么未言明的话,隐约间,他觉得孙在掩藏些什么。
孙知道长孙无忌是聪明人,有些事情,其实他本不愿多说。但是面对长孙无忌,似乎又是逃不过去的。
“长安之乱,你应该见过一个人。”孙思邈云淡风轻的说道。
“你是指郑观?”长孙无忌微言,其实就算孙不提起,他也很想问清楚,郑观一事到底是何意?
孙点点头,“就是他,那枚留给太子的玉坠是我给他的。”
长孙无忌大惊,他不懂了。孙继续说道,“但是,他却不是郑观,真正的郑观已经死了。”长孙无忌听着孙娓娓道来前因后果,“他将所有的话都告诉了太子,却忘了告诉他最重要的一句,”孙叹了一口气,“这是她注定要经历的一劫。”
“他?你是指太子?”
“不,我说的是与我有缘的人,”孙思邈的语气无比平淡,“当日在并州,我便对她说,让她与我归隐山林。若是在这世间,不知会生出多少风波。”
“婉君?”长孙无忌轻叹,“那枚玉坠真正的主人,难道是......”
孙思邈知道,聪明如他,他肯定已经洞察了其中的官窍。这也是为什么他不能立刻帮助她们回归本位的原因,若是不如此,恐怕她们会永久的错下去。而带给她们的,只会是死亡。
“她们两个人注定是一世的纠缠,”孙思邈预言道,“她杀多少人,她就会救多少人。”
长孙无忌大惊,望着孙思邈,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孙思邈对长孙无忌语平心静气的说道,“她也是你五年之劫的原因,我说过,因为你当初将那枚假死的药丸给了贤妃,或许你的命运便会无法逆转。”
“但是,你也说过可解之法。心想天下苍生,便可安然无虞。”长孙无忌始终不敢忘记,这也是一直以来,他虽然与皇上在政见上有分歧,但是却没有一走了之的原因。此时,还不是他归隐山林的时候。
“若是,未来天下苍生之主,远远超过你的预期呢?”孙思邈重重的说道,长孙无忌的心微微颤抖,他没有想过,若是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