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红梅汁液,眼见笔锋被红梅汁液沾染,笔尖还添了一缕梅香。婉君淡笑着,一笔一划,在她的黑影处填上了一朵梅花。
阎立本暗暗赞叹,不愧是婉君啊!
婉君微笑着欣赏着完成后的玄女图,“红袖添香,不过如斯。”阎立本盛赞道。
婉君颔首,这时,阎立本转向她道,“如果,你每次作画时,都有那样的心境与态度,你肯定会有不一样的领悟与体会。”
婉君望着阎前辈,微低头。阎立本展开婉君带来的画作,若有所思的审视着她的画作,层层叠叠的枫叶,远近高低,个不同。这样细腻的笔触,确实是难得的佳作。
“不知,这枫树,是否对你有不同寻常的意义?”
“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婉君觉得阎前辈总是能说出令她惊奇的话语。
“想到秋天,常人都会与萧瑟寂寥联想起来,又或者会有人与丰收联系到一起,因而常人对于秋天的理解是金色的。”阎立本淡淡的说道,“可是,你的画作,却告诉我,你与之一样,有着一颗火热躁动的心。”
婉君微征,画作上飘零额枫叶以各型各样呈现于画卷之上,就如同她烦乱的心情一样。但是,想到秋天,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片红枫林。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如此火红的枫叶,漫山遍野全部都是,仿若红透边际一般的云霞。可是真正置身其中时,细细观赏着从树上缓缓坠落而下的糖枫时,她才发现,这热情如火的枫叶也有恬静沉寂的一面。
不知怎的,她就作了这幅画。
“与之前两幅画不同,这幅画中有你想说的话。”阎立本斩钉截铁的说道。
望着火红的画卷,那样的红有些刺目,宛若盛开与画卷之上的血莲花一般......
红色,是枫叶的颜色,那也是鲜血的颜色。
“前辈火眼金睛,”婉君觉得有些惭愧,“或许我......”
婉君刚想自我检讨,可是阎立本却道,“你终于学会用画来诉说自己的心声了。”
婉君诧异的望着阎立本,阎立本只是笑着,“之前,我便与你说过,微雕,练心;而书画,练情。知道诗书中最常用的手法吗?”阎立本一面缕着胡须,一面笑着道,“寄情于景,喻景于情。这便是画作的最高境界。”
婉君巍然的望着眼前的前辈,寄情于景,喻景于情。婉君忽而心中有了一个十分好的想法,仿佛一瞬间,她的七窍全部畅通了一般。从前,她一直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觉得安然司膳的技艺比自己略高一筹,如今她懂了。
与安然一样,她也是一名膳食的制作者,因为安然将其感情倾注于她的膳食之中。而她作为对手,却理解了她的那种感情。
寒冰闪耀,那只傲然琼立,英姿飒爽的冰凤,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一切。
婉君此刻终于领悟了,她究竟差的那一点是什么了。
一直以来,她追求的技艺都是表面的,而她欠缺的那一点便是感情。对膳食应有的感情,应该在膳食中给予的,给每一位品评她的膳食的人,付诸的情感。
婉君感激的望着阎立本前辈,“或许,我应该早些与您多谈一谈话,或许那样,我会少走许多弯路。”
阎立本微征,婉君心存感恩,“我已经想好,最后一幅画该画什么了。”
她也想好了,一直困扰着她的四道菜,到底该怎么做了。
.......
京郊的竹屋内,这里树木环绕,鲜有人至。
上官仪四下确认之后,才缓步踏入竹屋。
“你好些了吧!”上官仪关心的问道,对面一袭素衣的女子正是钟离桑榆。
桑榆面色苍白,点点头,显然这些日子她并不好过。上官仪将带来的食物放在桌上,“你不要担心了,桑菁一定还活着的。”
桑榆面色忧愁,“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没有她的半点踪迹。我只是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如今,还没有发现她的踪迹。总之,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她。“上官仪关心的望着桑榆,桑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死里逃生,但是她更加关心的是当时与自己在一起的桑菁的下落。上官仪命人去那附近找过,可是没有她的踪迹,就算是被野狗叼去尸体,也应该留下一些踪迹,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什么消息都没有。唯一的解释,便是她肯定躲在什么地方了。可是,如今京城危机四伏,她那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