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看出婉君面色有些不悦,可是婉君只是说完那句话后,便默不作声的继续吃起饭来。元宝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太子爷的表情,倒是没有愤怒,有些不好意思?没看错的话,太子爷的表情是有些内疚么?
婉君吃完后,便行了个礼,提前退席了。李治看着一桌子好吃的,顿时也没了心情,将碗筷重重的一搁,起身往楼上走去。元宝担心太子会去找婉君的麻烦,可令他想不到的是太子竟然独自回房休息了。
“哎,太子爷还真可怜!”元宝不禁悠悠感叹了一句。
陈锋低头吃着桌上的饭菜,倒是很公正的说了一句,“我觉得婉君姑娘说的没错,少爷这样做是很浪费!”
元宝皱了眉,有些为太子不平道,“你知道什么?太子从来不吃人参,他买这些药材想补身子又不是为他自己!”
陈锋听到元宝这样说,不禁抬起了头,元宝继续说道:“爷是因为自责!婉君姑娘在出宫前淋了一场大雨,病的很厉害,爷觉得那些都是他造成的!他买这些药材,其实是想给婉君姑娘补身子的!”
陈锋看着满桌子没有怎么动的膳食,又想起下午时在药铺时李治让大夫为婉君诊脉时的情景。陈锋有些意外,原来太子做这些并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一时兴起。瞥见身边板凳上放着的下午十分婉君写的梅花篆字画,陈锋放了碗筷,拿起字画往楼上走去。
元宝有些奇怪,这人怎么吃了一半忽然起身走了?
咚咚咚,陈锋轻轻的扣了门,里面传来一声低低的声音,“进来!”
陈锋轻声推门走了进去,远见太子整个人躺在床上。李治双手抱头,扭过脸瞧见陈锋,“什么事儿?”
“您的东西落在楼下了!”陈锋细心的将字画放在了黑漆圆桌上,然后欠了个身退了出去。
李治见陈锋阖上门,才一个轱辘起了身,有些好奇的走近桌子。看见字画的一刹,李治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重激了一下。双手缓缓铺开材质优良的宣纸,隽永飘逸的字迹,脑海中浮现出下午时分那人写字时的样子,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观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
小心翼翼的卷起那副对于来说很是珍贵的梅花篆,想着要买个锦盒将它装起来才好。想到这里,李治便下定决心,明天一早便要去店外找个制作书卷盒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宝贝。
第二日一早,婉君起的很早,准确的来说她是没有怎么睡。先帮太子做好早膳后,叮嘱后厨等到她家少爷起来时,就将早膳端出去。而婉君则是踏着清晨第一抹朝阳,迎着朝霞往洛阳的官衙走去,她想确认自己昨天看到的人不是错觉。
站在墙角边,目光直直的望着官衙门口,守卫一丝不苟的戍守着官衙门口。逐渐街道上的人群熙攘起来,来来往往的人群可是没有一个是自己想要找的身影。生怕会错过一个面孔,婉君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看着的地方。
李治一早起床后,听后厨说婉君一早为他准备好早膳后便出门了。李治有些好奇,她能去哪里?细细问了后厨,他们说也不清楚,可能是买些生活必须的用品吧!李治一想也是,或许她有什么不便说出口的事儿吧!李治欣然用完早膳,便背着陈锋与元宝偷偷出了门。
好不容易逛到了洛阳最大的檀木盒店,左挑右选,终于看上了一个雕刻有盘旋梅纹的楠木盒。李治很是满意买到的东西,便兴致勃勃往回走。
婉君站在官衙前许久,忽然眼前一亮,是昨日看见的人。刚刚往前走了一步,还未叫出口,嘴巴便被人堵上了,想叫却叫不出口。挣扎着掐着身后人的手腕,却被人用力在脖颈一敲,敲昏了。
钟离桑榆还未步入官衙,感觉身后似是一直有人盯着自己看看,等她回头时只瞧见好像有什么人被绑架了!钟离桑榆心中有些好奇,叫了衙门守卫跟着她走到墙角,却并未看见什么人。
钟离桑榆不禁在心中自问道,是自己的错觉么?忽然眼前一亮,瞧见了地上绿色的璎珞,小心捡了起来细细观察了一番——婉君?
钟离桑榆不禁握紧了手中那枚有些褪了色的璎珞,是的,那是婉君在挣扎中故意丢在地上的。因为她看到了那个与桑榆姑姑一样的人,虽然不确定,她也要赌那个人真的就是桑榆姑姑。
“大人!”守卫看出钟离桑榆的神色有些不好,钟离桑榆开口道:“将郊外檀英寺的眼线全部撤出来,命你们大人立刻派兵过去增员!”
“是!”守卫接了钟离桑榆的命令后,忙匆匆跑回官衙内,钟离桑榆目色微微一沉,不敢有片刻耽搁,对另一名守卫道:“给我牵匹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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