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侍卫完全不同,现在侍卫定然都是上过战场染过血的铮铮铁汉。
端木凌煜微微眯了下眼睛,脚步丝毫不变的继续向前:“玉寒皇帝陛下驾到。沐郡主到。”
莫君崚原本跪在莫敖的棺木前面,向金盆之中放着纸钱,听到这声通报声后站起身来:“多谢玉寒帝前来吊唁父皇。”
端木凌煜眼中光芒似笑非笑:“哪里,朕之前和沧澜帝可是相谈甚欢,真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唉……原本还以为经过粮食置换的事情,两国的关系定然更上一层楼,没有想到事情还没有定下来,他就驾鹤西归,可惜。”
“是极为可惜,本王也没有想到父皇竟然……不过玉寒帝放心,粮食置换这件事情自然由本王亲自照看,如果真的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定然会尽快的定下来。”
“呵呵,再说吧。”端木凌煜没有接莫君崚的话,上前为莫敖上了柱香,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下面的大臣嫔妃,他们个个神色悲苦、愁眉不展,看上去仿佛是伤心欲绝的模样,这样的场景越发的让他感觉好笑,这些人中能真心实意的为莫敖伤心的人恐怕还真找不出一个来,虽说是皇家无情,但是能够将孤家寡人做到莫敖这个份上的,还真是独一份。
沐清雅是女眷,本应该随着端木明丽等人一般前来哭灵,但是她的身份又是玉寒的郡主,而且还和端木凌煜有牵扯,这样一来,她要是去哭灵就不对了,所以,她干脆没有什么动作,在端木凌煜上完香之后,直接站在了端木凌煜一旁。
因此,两人在跪了一地的大臣、嫔妃之中就显得鹤立鸡群了。幸好,两人都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和看法,自顾自的打量着大殿之中的人。
沐清雅抬眸,清透的视线透过层层白幡看向宫殿外面,此时的阳光很是刺眼,比平日里都要热烈一些,可是温度却不高,甚至隐隐的带着一丝寒意,仿佛预示着一场兵戈即将拉开帷幕。
莫君崚领着一众大臣举行完丧礼该进行的各个礼节,转身看向端木凌煜:“玉寒帝,今天正好您也在场,那么本王也就借着这个机会让您来做个见证。”说着,身后的内侍连忙双手捧着一个精美的盒子走过来。
众人心中纷纷一颤,顿时明白过来莫君崚的打算。
果然,莫君崚打开盒子,将盒子里的东西取出来,俨然是之前莫敖留下的那道传位圣旨,他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人,幽深的视线带着一股让人不敢争锋的尊贵和霸道:“想来诸位也清楚了,父皇殡天之前曾经留下圣旨,圣旨上的内容也宣读过了,先皇让朕在丧礼结束之后,即刻登基称帝,举行登基大典,所以,这件事情就交给礼部的廖大人来准备。”
吏部尚书廖远连忙起身站出来,对着莫君崚恭敬的磕头行礼道:“是,微臣遵旨。”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纷扬的尘土飘散开来,莫君侓一身闪亮的铠甲,手中持着手中锃亮的将长剑,安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持着长剑指着莫君崚的方向:“皇兄,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啊,父皇死的不明不白,你就有心思来篡改父皇的圣旨。”
莫君崚眯着眼睛,视线森寒的有如家九幽地狱:“莫君侓,你手持武器带着兵将闯进皇宫,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名?”
“罪名?皇兄,我可是你的弟弟,虽然和你不是一个母妃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但也是父皇的血脉,父皇刚刚过世,你就准备残害手足,你就不怕父皇夜半入梦去找你?”莫君侓出声讽刺。
“一派胡言,来人,履郡王伤心过度,对先皇不敬,私自带着兵器入宫,意图不轨,将他先押下去。”
“莫君崚,你敢!”莫君侓收起脸上的笑容,冷声厉喝道。他身后的士兵纷纷举起武器,散开成为一个扇形,隐隐的将莫君侓保护在其中。
“莫君侓,父皇的丧礼你不来祭拜也就算了,竟然还带人前来捣乱,是可忍孰不可忍!”
“哈哈,莫君崚也你不要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你因为这样说就能掩盖掉你谋权篡位的事实吗?父皇根本不是受到惊吓故去的,父皇当年也是战场的一员猛将,怎么可能因为受到一些惊吓就去世,哼,父皇根本就是被你下毒害死的。今天,我就要为父皇报仇,手刃你这个不孝子!”
不顾周围一片哗然的大臣和嫔妃,莫君崚皱眉紧盯着莫君侓冷声说道:
“在皇宫之中,你竟然还如此放肆,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知道自己错了,既然如此,那么,朕今天就好好的教训一下你这个不孝的弟弟。”
莫君侓勾起唇角,手中的长剑狠狠的挥下去,仿佛要将莫君崚斩于马下:“好,那就看看到底是谁教训谁!”